季羽摸了摸鼻子乖乖转头离开,还不忘记把门带上,看着被惊动的药王谷弟子,一脸无奈地摆了摆手赶人“没什么事,继续睡去吧。”
弟子们面面相觑,点点头唤了一声师姐,就回院子休息去了。
屋里两人都没说话,静谧的空间里只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墨泽礼望着她苍白的脸色和空洞的眼神,手指慢慢收紧。
就在前不久,少女那双漂亮眼眸还会给他甩眼刀,这会却空洞洞的让人心疼,她本就怕黑,失去光明恐怕比幼时将她关在柴房还可怕。
“墨泽礼?”空气中的温度不断冷却,男人的心跳加速的厉害,震的她有些不安,可是看不见的眼睛看不清他的脸,也就无法辨认他在想什么,只能通过肢体接触来感受。
“嗯。”墨泽礼主动握住她想抓住自己的手,然后慢慢收紧,恨不得将她按入骨血。
“你怎么回来了?”少女动了动被男人捏着的爪子,心跳慢慢平复下来,她看不见,眼前一片漆黑,又觉得两人一直不说话不安的很,忍不住明知故问。
“剩下的事情白墨可以处理完。”他本就是打算今日回来的,接到信鸽便提前了一日,当然也有愤怒的意思,但是看见她这副不安的模样,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能怨自己没在身边。
“那你要不要休息一会?”白銮月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心知他不喜欢自己知道就没多问,试探性地询问。
“阿銮为何不让暗卫跟着?”墨泽礼问出口的时候就后悔了,刚刚一路上山的时候便有人给他汇报了。
顾鸾组织一堆贵女人去游船,虽说不上身份格外尊贵,但是顾鸾本人都没有带暗卫,船上都是些女子,墨泽礼留给他的暗卫自然不好再跟上去,心里也是侥幸季羽也在船上应该不可能出事。
因为看不见了,感官变得敏感,白銮月感觉到抱着她的男人生气了,看着她的目光都夹带着怒气,她抿唇垂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干脆就不说话了。
若非要怪,也的确该怪自己,明知道对方不怀好意。
“再有下次,我便打造一条锁链,将阿銮锁在身边,哪也去不了。”墨泽礼最见不得她这副垂头沮丧的表情,修长的手指穿过少女的长发扣住她的后脑,恶狠狠的啃向她的唇瓣。
这回白銮月倒是乖顺的很,任由男人随意摆弄,直到空气都被他抽干了才伸手挣扎。
耳鬓厮磨之后白銮月又想起了别的,她试探性地出声
“如果…我以后都看不见了,怎么办?”
刚才抓到阿銮的时候,墨泽礼就已经迅速的检查了一遍,只是较为严重的瘀血堵住了眼睛,只要散开就可以重见光明。
不过此刻白銮月那不安的表情,莫名取悦了他,墨泽礼故意装作不知道她什么意思,沉吟反问“那你想如何?”
一脸茫然的白銮月被这个问题被问住,她垂下头思考着,对啊,她想如何?
她和墨泽礼并未订下婚约,也没有名分,唯一的联系就是她离不开他的血。
非要说别的,那就是上辈子某人冥婚将她娶了,可是也是上辈子的事了,上辈子他是即赫礼,这辈子他叫墨泽礼。
这辈子……
她心底突然如被明镜照亮,沉默着将墨泽礼放在她腰间的手拿走,然后摸索扶着一旁的架子站起来,虽然看不见,作揖的动作都是标准的。
“不想如何,我与晋王无名无份,这回也是我自己自讨苦吃,瞎了也与晋王无关,多谢晋王这些日子的照拂,端銮明日自会离开。”少女收敛起情绪的小脸,在墨泽礼眼中是无情的,他又知道是自己逼的,重重叹息一声。
“你非要我将心剜出来捧到你面前才肯相信我吗?”
“即使你只剩半条命,我也会竭尽全力为你寻来一线生机,更别说只是区区看不见。”墨泽礼怕了,白銮月和上辈子一样,又不一样了。
变得束手束脚,不像以前那般无所畏惧,不过他也是庆幸的,因为上辈子的阿銮是已经放弃了自己,所以才无所畏惧。
白銮月听着这番话没拒绝对方再次将她按入怀中的动作,好半晌才抿唇应道“就算我再也看不见了,若是娶了我,我也是容不得沙子的。”
“墨管家已经去则国下聘了,等你好些我再将你送回去出嫁。”顺着杆子往上爬这种事,墨泽礼跟这个别扭的小女人相处的已经十分熟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