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泽礼仿佛没看见似的,面不改色地将手腕上的伤口撕裂,血液顺着腕间滴落在地上,散发出诱人的气味。
火把的光亮照着南枝惊恐的表情,她抬起手想要捂住嘴,但是也阻挡不了母蛊血液对于母蛊的诱惑。
一只漆黑的蛊虫从南枝嘴里爬出来,趴在墨泽礼流下的那滩血液上吸食起来。
见这破玩意出来了,墨泽礼想又不想就伸手拿过白墨手里的火把,丢在了地上。
烈火燃烧着,将血迹燃烧,那蛊虫却仿佛不知道死亡来临一般,依旧贪婪地吸食着血液。
很快,伴随着南枝的尖叫声,漆黑的虫子死于烈火之中。
与此同时,公主殿里的白銮月猛地睁开眼睛,心口抽搐的痛苦让她脸色煞白的可怕,方才心口好像被人拽紧了一样。
墨泽礼临走前已经留下了药物,叮嘱绣玉守着她。
绣玉见状连忙拿出墨泽礼给的药丸喂着她吃下去,随即又哄着她睡下,重新点了一根安神香,就怕主子再度醒来。
看着像虫子一样扭扭的南枝,想到那虫子刚刚是从她嘴里爬出来的,白墨只觉得一阵恶心。
不过母蛊死了,会解除阿銮身上的噬心蛊吗?
“听闻母蛊死了之后,子蛊会爆体而亡,若是你交出我想要的,我可以考虑给他们两个一个痛快的死法。”墨泽礼当然知道自行不仅仅是为了折磨这个罪魁祸首。
南枝那张美丽的脸不知道什么时候浮起了黑纹,那是和她共生的蛊母死后才会出现的。
他们杀了母蛊却不杀她,分明就是对这些是了解的。
母蛊与她共生,子蛊亦是,只要她不死,子蛊就会日日替她受罪,直至死亡,那样的痛苦就连傀儡的药人都受不了,更别说是克兰和提野。
可她不甘心,明明只差一点点就可以……
“若是你觉得这样还不够,那么白丝丝的命……”居高临下的修罗仿佛又找到了更好的乐子,动作优雅地朝外面招了招手。
昏迷的小丫头就被暗卫拎了进来,火光照着白丝丝的身上,将南枝最后一点防线击溃。
她尖叫着,“我答应你!你放开她!”
得到满意的答案,墨泽礼摆摆手意示放下白丝丝,小丫头被喂了够力的药,没有他的解药根本不会醒来。
她以为她捏着底牌就能一直苟延残喘等待救援,他当然也要留着底牌让她老老实实交出…心头血。
阿銮身上的也是子蛊,但是不是能共生的子蛊,因为子蛊死了目光也会受到牵连,他们本就想着让白銮月死,自然不会给她下这么高级的蛊。
想要解除,就要母蛊的心头血,连续饮下一月,体内的蛊虫自会消散。
不过这一切不能被阿銮知道,白墨心底暗叹,那么这一个月妹妹应该是会呆在宫中的了,如此也好。
白銮月听闻聘书是某人亲手写的,虽然见过他写字,还是忍不住好奇,换了衣衫就向太后宫里去。
聘书此刻在太后手里,两人的生辰八字也被钦天监拿着前往太后宫中让老人家选个黄道吉日。
听闻白銮月来了,太后连忙将手里的聘书放下,起身就要去迎接。
白銮月被劫走的时候,就算是封锁了宫里的消息。
最终也是瞒不过最心疼白銮月的太后,今日一早听到人回来了,就想主动过去瞧瞧被徐沐派人拦下了,说是阿銮晚些会来请罪,让太后好生等着。
“祖母…”白銮月不记得多久没见过祖母了,只记得上次见她时,白发还没有今日这么多,知晓也有自己的原因,不免红了眼睛。
老人家按耐住将孙女儿抱进怀里的冲动,端坐在贵妃榻上。
一旁的钦天监见到这位历经磨难,依旧完好无损的公主,心里也是感慨,恭敬地行了个大礼“见过端銮公主,公主万福金安。”
“不必多礼。”白銮月抬手将眼角的泪痕擦掉,虚扶了一下便快步走了过去。
“阿銮不孝,来给祖母请罪了,请祖母责罚。”她穿着老人家最喜欢的衣裳,规规矩矩的跪在老人家面前,磕了个头,绣玉也随主子跪在一旁。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想必这就是福到了,既然如此,这几日你便留在我身边抄佛经吧,也算是给我留个念想。”太后也没忘记徐沐的叮嘱,也不舍得责骂孙女,只是板着脸说出了最轻的惩罚。
白銮月下意识抬眸看着老人家苍老的面庞,没忍心拒绝,点了点头“是,阿銮遵命。”
钦天监的任务完成了,当然知道自己留在这里也算是碍眼了,连忙告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