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自有独门手法取心头血,又不会伤及性命,如果南枝不配合,他倒是不介意亲自动手。
他若出手也能保证死不了,但是剜心之痛不知道南枝能不能承受的了了。
南枝咬着嘴唇,捡起地上的匕首,看着墨泽礼冷淡的目光,想要最后一点尊严“你转过去。”
墨泽礼抱着怀里的白銮月起身走到门口处,背对着南枝。
天刚亮的时候,墨泽礼将混合着心头血的茶水喂白銮月喝下去,从怀里摸出疗伤的药丢在地上,转身离开了。
南枝看着地上的药瓶,咬咬牙还是捡了起来,她不能死在这里。
……
公主殿突然被皇后娘娘封锁,就连白琪也不许进入,一来就被绣叶姑姑让人带回去了。
白琪站在宫门口担心的要死,想要进去看看,也进不去,也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公主殿里的宫人们都被驱逐了出来,只留下了绣玉一个人。
平日里给白銮月看病的太医都守在里面,徐沐但是两天没有离开了。
这一切让皇宫里短暂的喜气似乎被一瞬间冲刷掉,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不知什么情况的公主殿里。
殿内
墨泽礼捏着纤细的手腕正在试图将受到重创的蛊虫引出来,黑色的血液顺着白皙的手臂滴落在地上的盆子。
已经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看见蛊虫出来,这么持续放血的动作对于白銮月本就不怎么样的身体,更是雪上加霜。
站在一旁的白墨脸色隐隐有些发黑,屋里的血腥味道浓郁的很,揪着在场的所有人。
“够了!”徐沐是第一个忍不住的,看着女儿如白纸般苍白的脸色,她只怕虫子引不出来,女儿也没了。
“母后!”白墨连忙拉住已经有些失控的徐沐,生怕他冲撞到墨泽礼。
墨泽礼也知道白銮月的身体情况,捏紧了拳头也知道不能再继续了。
突然想起来什么,从怀里摸出匕首往自己手腕上割了一刀,滴在白銮月手腕上的伤口。
只见白銮月的手臂抖了抖,一只漆黑的顺着手腕滑落在盆子里,墨泽礼力道瞬间放松,顾不上自己的手腕,还在流血,拿起一旁准备好的东西包扎好伤口。
接过绣玉递过来的补汤给白銮月灌下去,又对一旁等候的太医点点头,太医们迅速的上前给白銮月施针,看着太医扎进去了第一针,眼前骤然黑了下来。
白墨眼疾手快的上前一步,扶住往后倒的墨泽礼,看着他还在不停往下流血的手腕,暗叹一声“你疯了。”
“徐太医过来替他处理一下伤口。”
徐沐见那虫子真的出来了,听到而且他声音忍不住走过来,“徐太医快替他包扎。”
这年轻人时不时就放血给女儿喝的情况她是知道的,可以说两人的情况是差不多。
等一切处理完毕之后,墨泽礼也缓和过来了,徐沐亲自接过刚熬好的补汤递给他。
“谢谢娘娘。”墨泽礼动了动干裂的嘴唇,结果补汤一饮而尽,将目光放在白銮月身上。
大约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墨泽礼表示人已经没事了,守在殿中的人才乌泱泱的往外走。
到底是失血过多,白銮月短时间醒不过来还在昏睡着,白墨瞧着旁边的墨泽礼也好不到哪去,母后在这里恐怕他都不敢睡。
叹息一声,拍了拍墨泽礼的肩膀,将徐沐带走去养生殿给父皇传消息。
白业原本也想过来,但是徐沐怎么也不肯让他来。
绣玉瞧这两人也觉得心疼,先是给墨泽礼准备了一身干净的衣裳,等墨泽礼去换的时候给主子也换了一身。
墨泽礼守在床边盯着白銮月,“要不晋王你去休息一下吧,要是公主知道了,会心疼的。”
“不必。”墨泽礼知道自己的身体极限,此刻还没到那个时候。
“那奴婢出去守着,您就在这睡吧。”绣玉还是怕的,这两个脸色都是白的可怕,反正两人不日就要大婚了,都这般模样了,睡一起也没什么。
所有人都离开了殿中,只剩下两人,墨泽礼回头看了一眼被关上的门,倾身吻了吻少女蹙起的眉心,“阿銮,很快就可以娶你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