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泽礼个子比白銮月高,不需要让开就能看到全景,目光聚集在那一处琉璃灯碎片,当即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阿銮我们回家。”墨泽礼将人横打抱起,转身的瞬间抬了抬手。
白銮月十分淡定地勾住男人的脖子,也没要下来,这一操作让所以小姐们眼热。
即使晋州民风开放些,这公主也不至于在这么多人面前要王爷抱着她离开吧!
白銮月一直闭上眼睛小憩不说话,墨泽礼瞧见她眼底的乌青也舍不得唤她,直到路过一家糕点铺子,墨泽礼才出声叫停了马车。
男人亲自下了车,白銮月才睁开了眼睛,说不生气都是假的,这么多人觊觎墨泽礼,以及在背后嚼舌根说她身体不好,虽然一切都是事实。
马车里硕大的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车中的少女眸中的郁色难掩。
她知道自己这辈子大抵是无所出,但从小到大的礼仪告诉她,她不能让墨泽礼没有后裔。
墨泽礼将买好的糕点抱在怀里,走过马车身侧,风带起了帘子,他看见了妻子郁郁的神情,顿住了脚步。
把绣玉被拉到角落,墨泽礼盯着这个丫头,“宴会里阿銮还听见了什么?”
绣玉抬起头表情惊讶,这个反应让墨泽礼更加确定,捏紧怀里的油包纸裹着的糕点,“说!”
“她们…她们说公主身子不好,生不出孩子,配不上王爷。”绣玉也觉得难以启齿,毕竟多年在皇宫里的生活,到底是他们不一样的,知晓子嗣的重要性,只不过她依旧心疼自家主子。
“……”墨泽礼面上的表情一点一点冷凝,又是因为孩子。
绣玉见墨泽礼走开自己也回到马车旁边,就瞧见驾车的连重被吩咐出去做事,墨泽礼代替了驾车的位置。
马车上的白銮月没见到人回来马车就开了,下意识掀开链子想看看怎么了,就发现竟然是墨泽礼在驾车。
恰好前面出现个孩童,墨泽礼眉头一皱拉紧缰绳,因为立作用白銮月往后倒,墨泽礼下意识将人揽到怀里。
路上的路人一瞧顿时瞪大了眼睛,又擦擦眼睛发现驾车的真的是他们王爷,那怀里抱着的应该就是王妃了吧?
那孩童被吓得不轻,坐在路上没力气自己爬起来,路人也将注意力放在墨泽礼身上。
白銮月抿唇看向那孩子,扯了扯男人衣服,意示他把自己放下去。
男人假装不懂,伸手要把她往马车里塞。
“墨泽礼!”白銮月恼火的嗓音软绵绵的,让墨泽礼没法拒绝。
墨泽礼停住动作看了她一眼,回眸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小崽子,“小崽子自己不会爬起来?”
见扶苏现在现身去扶那小姑娘,白銮月松了口气。
白銮月不理他,推开手自己跳了下去,将那孩子扶了起来,柔声询问“有没有受伤?”
小姑娘腿软的整个人靠在白銮月怀里,摇摇头奶声奶气的“没有受伤,谢谢母…姐姐!”
路人才如梦初醒地看着那丫头,“这是谁家的娃娃?怎么还让她自己在马路牙子上玩?”
大家面面相觑都没有人出来认领,墨泽礼眯起眼睛看了一眼小妻子准备将那丫头抱起来,当即啧了一声抬步上前。
小丫头衣衫褴褛看上去像个小乞儿,在晋州抛弃孩子可是大事,墨泽礼刚准备让连重去把孩子父母找来,就想起来自己刚刚吩咐他去办事了。
白銮月倒也没在乎这小丫头怎么样,只觉得这眉眼让她莫名觉得熟悉,她柔声问“你父母呢?”
小姑娘垂眸没说话,显然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犹豫了几秒后她抬起头抱着白銮月的胳膊,奶声奶气的“你就是我母亲!”
此话一出周围的目光骤然变得惊愕起来,就连白銮月都愣住了,墨泽礼的脸色难看地走过去,刚想把这个不知死活的丫头丢开,就注意到她的眉宇。
她被抱在白銮月的怀里,竟然真的有几分相似,可以说是缩小版的阿銮。
“……”墨泽礼抿唇看向妻子,洞房花烛之时他清楚知晓阿銮不可能有第二个男人,这个孩子恐怕有蹊跷。
墨泽礼上前将小丫头抱过来丢给绣玉,把小妻子抓起来放回马车,然后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个垂着脑袋不敢和他对视的丫头,“带回去。”
从小和白銮月一起长大的绣玉此刻也发觉不对,这个丫头的眉宇竟然和她们家公主极为相似,她心口猛地一沉,抱着小丫头跟上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