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我又不好,我对他不必回报,能付出代价为他求情,已是很为难自己了。”甘棠为夜九冥施了针,以缓解他的头疼。
“你何必为难自己?”夜九冥又有点看不懂她了。
甘棠没有回答夜九冥,而是抬眸直视他道:“你头部是不是受过伤?”
夜九冥见她不想回答他的问题,便顺着她点头道:“是,五年前与大尧国君殷月一战,本王头部受创,昏迷三日,军医与太医皆说本王颅中有块淤血,需要开颅取出血块。”
可他不会放心让人给他开瓢,也就一直拖到了现在。
“你虽然一直有服药,也有人为你施针,淤血散了一些,却还需要赶紧医治。”甘棠也想给他开瓢。
“本王不会把命交给任何人,包括你。”夜九冥凤眸中一片寒凉。
甘棠见对他开瓢是没指望了,便说道:“我可以为你施针,佐以汤药,一个月就能治好你的头疼,能交易吗?”
夜九冥打量她两眼,忽而问:“你师从何人?”
甘棠却是面无表情道:“等你有与我交易的筹码,再来问我这个问题。”
夜九冥闻言,却是不怒反笑:“你这小丫头,倒是会拿本王的话堵本王!”
甘棠转头四处寻找一下,看见了笔墨纸砚,她走过去坐下来执笔开始写交易契约书。
白纸黑字,自然有保障。
夜九冥也没有管她,只是对外头的溪客吩咐一句:“严查府中上下,如发现奸细,杀无赦!”
“是!”溪客在外等候已久,一接到命令,便领命离去了。
甘棠写好了交易契约书,签了字,按了手印,有拿着纸笔和印泥走出去,放在了罗汉床上的茶几上,说:“签字画押。”
“你这写的什么?”夜九冥眉心一跳,这是鬼画符吗?
甘棠却是一本正经道:“甘棠愿意为夜九冥医治头疾为代价,交换甘廉免除牢狱与流放之刑!”
夜九冥拿起这张纸翻来覆去看了看,他怎么瞧不出来这些鬼画符写了如此内容?
但凡有一个字他认得出来,他也不会怀疑甘棠是在忽悠他了。
“签字画押!”甘棠把纸张夺过来,铺好在茶几,塞他手里一支狼毫笔。
“签字?”夜九冥颇有些哭笑不得,可他还是签上了他的名字。
“按手印!”甘棠把印泥盒递到他面前。
夜九冥拇指上沾了印泥,着纸张上按了手印,一番好心道:“甘棠棠,你的字,需要好好练练。”
甘棠看了看自己的字,又看了看夜九冥苍劲有力,颇有风骨的三个字,是差别有点大。
可她也算个医生,写字奇怪点也正常,反正她看得懂就行了。
夜九冥看了看他拇指上的红印泥,又看了看甘棠离去的背影,她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甘棠走到门口回头,对他说:“我怕你会反悔,所以需要交易契约书。你不怕我反悔,所以不必要这个了。”
夜九冥目送她背影离开,忍俊不禁一笑:“本王还真是无法反驳。”
甘棠说的是实话,她一个小老百姓需要一分保障书。
夜九冥这样能把他们当蚂蚁碾死的人,自然不用担心他们有胆敢欺骗他。
静客在甘棠离开后,他便来了。
夜九冥一见溪客到来,便蹙眉问:“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