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未眠自然听到了这话,她继续趴在马车的窗棂上,目光幽幽的盯着那家茶楼。
还真是误打误撞了。
绑架闻兆兴的人是疯了吗?竟然就在京城内安置着,还是在距离闻府不远的茶楼。
不对……
戚未眠敏锐的察觉到这其中的不对劲,茶馆里日日夜夜都有人在那听评书,宾客络绎不绝,茶馆的幕后老板据说是个得罪不起的大人物,那么……
意思也就是说,这绑架闻兆兴的人与这间茶馆脱不了干系。
天子脚下竟然敢这样肆意妄为,简直没把天子当回事。
戚未眠扯起了一抹诡异的弧度,真是,好玩了。
她常留宿的茶馆竟也出了这等子问题,还真是有些不小心呢。
北一退下以后,遭受到了数道直勾勾的视线。
都是八卦意味。
一,你什么时候和凌霜大人那么熟了?竟然凭声音便能让凌霜大人认出来?
至于戚未眠深夜出宫这件事,众人倒不好奇。
戚未眠行事嚣张无羁,性子阴晴不定,她做什么都不稀奇。
想来大概是宫中太闷,出来散散心吧。
只是这还怀着孕呢。
—
茶楼内:
屋内陈设没有被破坏,二楼有一雅阁,屏风围起了一处小方阁,里面摆着一副软榻,被褥有金丝线勾的图案,貂绒的地毯柔软。
这是戚未眠一掷千金,在茶楼开的特例。
而今,有一白衣男子,头戴斗笠,坐在了那软榻上。
屏风上映着白衣男子的影子。
光是这样一幕,看到有人胆敢染指戚未眠曾经躺过的软榻,闻颂气的攥紧了拳头。
闻兆兴被挂在悬梁上,绑着四肢,随时都可能被割断了绳子,然后啪的一声摔落,虽不至于变成肉饼,可也会摔个死亡或是残疾。
“阁下意欲何为?”
闻颂站在一楼大堂进门后不远的位置,周遭倒是没有明面上的刺客。
他泰然自若的好似在自家,而非敌人的天罗地网里。
“意欲何为?”
男子的声音有些熟悉,闻颂几乎是瞬间就听出来了。
倒不是从前有交情,而是这人叫他醋了许久,许多。
闻颂快烦死这人了。
许起元一袭白衣,洁白又干净,他坐在戚未眠曾经躺过的软榻上,轻轻的笑了一声:
“闻颂啊闻颂,你的心思倒是不难猜,只是我一直都不明白,未眠对你十分冷淡,又骂又踹,全然不给你面子,你喜欢她什么呢?喜欢她不喜欢你吗?”
闻颂目光落在屏风上,他淡淡反问:
“你呢?你不喜欢戚未眠吗?”
“喜欢啊。”许起元从软榻上站了起来,四顾了一眼这儿。
戚未眠登基前一天,特地来收拾过这里,把这儿给拆掉了。
只是后来他又将这给建起来了。
许起元轻叹:
“可我不要美人,要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