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声说完,南宫宸看也不看沈清冉,吩咐浮屠离开,一阵清脆的轮椅碾压在木质地板上的声音,缓缓响起,逐渐消失在屋子。
人走之后,沈清冉这才耸下肩膀松了一口气,伸手从木桌上拿起那个白色的小陶瓷罐,刚才还以为南宫宸过来是兴师问罪,没想到这么简单,居然还扔了一瓶金疮药。
倒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这些时日劳神费力,她神情怠倦,终日在王府别院修养伤势,倒也足不出户,每日都精心种植栽种在花圃中的药苗子。
次日,推开门,入眼处一片金黄,枯黄落叶纷纷簌簌落下,竟然已经转眼入了秋。
衣着单薄,她朝着手心呵了一口热气。
从走廊跑进了院子里,好在花圃每日精心浇灌,里面需要用到的草药并未受到伤害。沈清冉转头一看,神情顿时凛冽几分。她不可置信地蹲下身,只见眼前的几株曼陀草株身竟然渐渐呈现黑灰色,快要枯竭。
“怎么会这样……”
“明明之前都好好的,如今怎么会突然枯竭?这才过了几日,难道是气候……”
沈清冉口中惊呼一声,手上动作不知所措。没想到入了秋,气候更加干燥,曼陀草在这种天气根本更加难以存活!
她眼中闪过一丝钝痛,看着眼前即将快要枯竭的曼陀草,蓦然,沈清冉抬起手,食指放在唇上咬破,一道鲜血淋漓的口子。
紧接着,将手指放入曼陀草花蕊中,让它汲取自己的鲜血……
然而,她并不知道这么诡异的一幕,被人收入眼底。
浮屠推着南宫宸,从走廊尽头离去。
“王爷,这个沈大夫,居然敢以鲜血饲养花草,着实令人惊奇。”
南宫宸眼中光芒明明灭灭,语调平坦毫无起伏,“这个曼陀草本来就是苗疆的东西,她会这些也无可厚非,只是……”
南宫宸眼里有些复杂,话到嘴边,转了一圈,居然又收了回去,转头吩咐浮屠:“去将留在丞相府里的两个婢女召回来吧。”
目光随意瞥了一眼前方的屋子,转头说道:“这屋子里清冷,竟然连个下人也没有,说出去还说宸王府亏待了沈大夫。”
浮屠面上闪过一丝愕然,不过片刻又恢复,这才点了点头,南宫宸倒也没有再说些什么,吩咐人将他推进了书房。
到了晚上,沈清冉从院子的花圃中回到屋里用膳。
她瞅着站在眼前的紫霞和绿茵,眼睛直愣愣地,一时之间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语气不由得有些惊讶,“你们俩怎么会在王府?”
紫霞正在布菜,都是一些清淡可口的清粥小菜,看起来十分诱人。
“沈大夫不必惊讶,王爷说你受伤了,所以这才差人将我们接过来,说是要好好照顾沈大夫的身体呢!”
紫霞说完,颇为调侃地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