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后头的敬也侯当即给敬文竖起了大拇指。
敬文笑嘻嘻地挽住了敬也侯的胳膊,却是压低了声音问道:“爹,表哥不知今日祖父回京吗?怎的这半日了,还不见人影?”
“他去参加许侍郎的清谈会了,要晚膳时分才会回府。”敬也侯微微侧头,小声回答道。
闻言,敬文脚步一顿,心头顿时生出了不好的预感,连忙追问道:“许侍郎?哪个许侍郎?许秋峰?”
没想到今生没了敬家的支持,又失去了那么多助力,许秋峰竟在更短的时间就变成了许侍郎。
此人之专营程度可见一斑。
见敬文面色有异,敬也侯还当她是介怀当初被逼婚一事,于是开口安慰道:“敬文,这许侍郎如今已经成了风太傅的乘龙快婿,那些旧事就一笑置之吧。”
敬文却像没听见那劝解般,面色沉郁道:“表哥跟许秋峰并无交情可言,怎么会去参加什么劳什子的清谈会呢?爹,许秋峰此人狼子野心,不可亲近的,往后若是他再来府上走动,务必警醒。”
“敬文,为父有些不明白,这许侍郎三番两次救下你,怎的在你眼里反倒如蛇蝎一般避之不及?”敬也侯对此当真是疑惑,毕竟除了和风青霜在宫中苟且一事让人侧目外,许秋峰给人的印象一直都是很不错的。
避如蛇蝎?许秋峰此人,可比蛇蝎更要恶毒。
敬文心头这般想着,嘴上却道:“这种直觉说不清道不明,可女儿就是不想我敬家跟许秋峰过于亲近。再说,风太傅本就与爹不睦,这许秋峰是他的女婿,这心自然偏向那边,我们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对此说法,敬也侯虽觉有理,但到底同朝为官,抬头不见低头见,就连风太傅面上都得和和气气的,自然也得给许秋峰几分薄面才行。
见敬也侯还想开口再帮许秋峰解释一二,敬文立刻松开了敬也侯,唤着走在前头的敬长庭就赶上了前去。
望着女儿和父亲的背影,敬也侯只得摇了摇头,感慨着这固执也算是一脉相承了。
这许秋峰攀升的速度,让敬文忧心不已,匆匆陪着用过午膳便回到了夏荷苑。
春桃赶忙上前伺候。
“春桃,我不是让你看着侯府,一有风吹草动便要及时向我传信吗?”敬文看着又是端茶又是递点心的春桃,面容严肃道。
春桃不解其意:“可是小姐,您离开这一月有余,并未发生什么大事啊。”
见她不开窍,敬文只得问得更直白些:“那表哥平日忙于诗文武炼,几乎不出侯府,又怎么会突然跟许秋峰交好了?”
表哥的性子,她很清楚。他才华横溢,清高无着。若非关系亲近,或迫不得已,是绝不会接受邀请的。
被这么一提点,春桃微眯着眸子,不太确信道。
“这个……奴婢也闹不太清,只知前些日子宫里头也举办了一场清谈会,皇上命世家子弟都要参与,大公子便去了一趟。奴婢见无甚风波,只当是小事,就没跟小姐汇报了。”
就是这个!敬文立刻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若非突然听到清谈会这几个字,敬文都忘记还有这么一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