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预感没有错,许秋峰果真不死心,又暗地里向敬家下手了。
宫里举行的这场清谈会,敬文相信,背后必然有许秋峰的推动。
笼络人心,这就是许秋峰最擅长的事情,表哥这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榆木脑子如何能与之相抗?
事已至此,再责怪春桃也是无用,归根结底还是她自己大意了。
如此想来有些事情该发生果然还是会发生,不过时间早晚罢了。
敬文屏退了春桃,又挑出了一张清谈会的画卷,提笔在角落画了一个圈。
“唔,清谈会吗?这许秋峰惯会附庸风雅,倒不稀奇。”
随即来人便从敬文手中一把抽出了画卷,直接给丢到了一旁。
“这一路车马劳顿,我也有些乏了,三皇子若是无事,就请回吧。”敬文望着空空如也的指尖,头也不抬,直接下了逐客令。
“敬文心头惦念着表哥的事,也能睡得着吗?许秋峰狼子野心,他接近表哥,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莫严毫不介怀她的冷淡,只将嘴角一勾,意有所指道。
闻言,敬文愕然地抬眸望向莫严。
就连她都是回到侯府才知道清谈会的事情,这前后脚的功夫,莫严竟然连她心中所思所忧都一清二楚了?
见她一脸震惊,莫严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解释道:“这许秋峰明知我人在江南,却有意将清谈会的邀帖送到我府上,想来是在向我下战书了。”
敬文回过神来,稍稍朝旁边闪了闪身,避开了他的亲昵之举。
莫严顿时露出一脸的遗憾,嘴上却还再继续解释。
“可敬文也知道,我对什么世家子弟的聚会素无好感,因此对清谈会了解甚少。出于对对手的尊重,我便刻意去调查了一番。这一查之下,才知表哥对此道尤为热衷,如此看来,倒是我断章取义了,擅将此清雅之举误解成附庸风雅了。”
这位可是身为尊贵的三皇子,怎的溜须拍马的功力比起许秋峰来也不遑多让呢?
纵然见惯了莫严不正经的一面,敬文仍是忍不住在心头腹诽。
“废话可都说完了?”敬文此时还在为表哥亲近起了许秋峰一事忧心,又哪里有心思听莫严这些吹捧之词。
“自是没有。本皇子还有一好奇之事,想跟敬文探讨一二。”莫严眸光灼灼,应起这话竟也是半点不脸红。
敬文心知这莫严惯会打蛇随棍上,此时想尽早送走这尊大佛,只得耐着性子:“三皇子但说无妨。”
莫严刻意凑近了些,敬文下意识避开。他倒是毫不气馁,再度挨了过去,敬文再避。
如此反复了好几回,正经话题没说成,座位倒是换了两个。
敬文只得作罢,任由莫严近到了几乎耳语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