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至此,敬文还能说些什么,只能由他去了。
她没法亲自去查,阿辰的水准远不如慕言,秋灵又尚未归来,要想揭开姨母中蛊的谜底,只能把慕言派出去。可如今莫严不准慕言离开她身边,也就无法再外派了。
主动揽过了苗疆蛊毒的差事后,莫严突然松开了敬文的手腕,从怀里掏出一物放进了她的手心。
感受到手心传来的温热,敬文垂眸望去,只见那是一方通透的白玉,上边雕刻着古朴而又别致的花纹。
“这是我的母妃留给我的古玉,现在我将它交托于你来保管。”
郑重其事的表情,不容推拒的语气。
敬文闻言却是心头一跳,如此贵重而又暧昧的东西,她可不敢贸然收下。
正待她开口拒绝时,那块古玉竟然幽幽地散发出了莹润的光芒。
如此奇状,顿时堵住了敬文的话头。
莫严见状,却是大喜:“看样子,这枚古玉认你为主了。从今往后,这东西就属于你了。”
认主?这古玉当真如此灵性?
尽管有些不可思议,可不知为何,敬文却觉得莫严说的确是事实。
这块古玉所散发出来的光芒让她有种说不出的熟悉和温暖,仿佛受到了某种庇护一般。
原本各种郁结萦绕心头,此时竟也松快了不少。
如此,拒绝的话终究没能说出口来。
见她贴身收好了古玉,莫严这才一脸喜色地离开了敬文的闺房。
他一出门,木头桩子慕言当即松了口气,稍稍动了动有些麻木的身子。
留意到慕言的动静,敬文当即又嘱咐道。
“这苗疆蛊毒的事情,你若不便深入查探,那就去查查在京城有多少与苗疆神巫部相关的达官贵人吧。”
其实,她要查的归根结底,只是谁对云氏下的蛊,是不是有人在向敬家寻仇罢了。
至于苗疆蛊毒本身,敬文虽感兴趣,却也有限,还不如对医术来得兴致大。
如此一对比,她又难免想起曼陀那高冷矜持“我不收徒”四字。
这让敬文顿时又生出了几分挫败感来,只得暗自下决心,千方百计也要让曼陀收她为徒。
正在凝神给云氏施针的曼陀突然打了个大喷嚏,随即一阵恶寒涌上了心头。
而下一瞬,竟是生生地吐了口血出来。
幸亏他手法高明,银针还是准准地落到了云氏身上。
云氏的解蛊整整持续了一夜,敬文却因那古玉睡得极为安稳。
待一夜好眠的敬文神采奕奕地来到会客厅时,曼陀刚好从云氏的卧房走出来。
众人不知曼陀这一夜到底是经历了怎样的解蛊过程,但从他那憔悴的神色以及袖口已然干涸的血迹,就知其中其实艰险万分。
“神医,不知情况如何?”敬也侯头一个迎了上去。
“秦家夫人已经无碍,午后便会醒来,至于体内余毒,按此方日服三帖,五日后便可全清。”
曼陀将早已备好的方子递上,虽然身心俱疲,语气却依旧疏离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