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梦璇额上冷汗直冒，牙关紧咬，脖子上一根根青筋暴起，似是在承受非人的痛苦。

焰火之力，比刀剑刺中更痛！

她只觉得体内似有烈焰灼烧，像是被人架在火炉上，撕心裂肺。

看着她面色惨白，月攸柠眉头锁起。

适才，她明明有机会逃走的，为何不逃？

苦肉计吗？

月攸柠抿起双唇，她从来都不是心软之人。门内之人但凡有谁违规作乱，她从不手下留情。伤天害理之人，她更不会听之任之。

姬梦璇聪慧睿智，又岂会不知？

所以，她到底是想干什么？

“啊！”姬梦璇终是承受不住体内痛苦，痛呼出声，面白如纸。

月攸柠走近她，低头俯瞰，“你刚刚为何不逃？”

姬梦璇紧紧攥着心口，仿佛这样就能够减轻体内的疼痛一般，“这都是我该受的，不是吗？”

比起她做的那些，如今这些苦又算什么。

今日她把这些告诉月攸柠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不会还手的打算。

这样做并非出自对罗锦怡的愧疚之意，只是想承受月攸柠这一击。

身体虽痛，但心里是好受的。

瞧她唇角隐隐带着一丝笑意，月攸柠眼底突地闪过一抹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疼惜，但脸色是冰冷的，“你身上有上好的丹药，宁愿痛死也不吃吗？”

听到这话，姬梦璇忽地笑起来，明媚如朝阳，“不吃，我是向你赔罪的。”

因那一句话，她好像不痛了。

看着月攸柠那张美若天仙的脸，她站起来，竟是伸手过去。

她想摸一摸。

只不过到了半途，她又缩回了手。

“柠姐姐，你现在消气了吗？”

她扬着脸，脸上的神色又恢复了以往的柔弱，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月攸柠目光淡然地看着她，轻声吐道：“疯子。”

用这种方式解决此事，不是疯子又是什么？

姬梦璇依旧笑着，“柠姐姐，其实你刚刚手下留情了，是不是？”

以月攸柠的实力来说，若是尽了全力，自己又岂会还有站起来的机会？

她，终究是没有对自己痛下杀手。

“别自作多情。”月攸柠无情地瞥她一眼，“你才经过一场大战，体内灵力尚未完全恢复，我不屑于趁人之危。还有，刚刚你就算不躲不闪，也抵消不了你算计罗锦怡的账。终有一日，这个债我会向你讨回来的。”

姬梦璇盈盈一笑，“好，我等着那一天。”

她那般欢愉，那般期盼的眼神，好像那一天并非刀枪相见的日子，而是与情郎约定的携手之日。

月攸柠眸光涌动，一时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她，干脆转过身，挥手收回结界。

连话都没有，她抬脚就走。

身后，姬梦璇瞧着她的背影，眸底涌出一丝伤感。

“柠姐姐，我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