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穿着白衣的女子，甚至笑了起来。

“欧阳姑娘也太孤陋寡闻了，我本就以心狠手辣闻名。”说完，月攸柠肆虐一笑，突然靠近了她，“你可听过我曾活生生挖掉别人的眼睛？那种滋味，甚是畅快呢。”

最后几个字，她说的很慢很慢，像是在回味什么一样。

欧阳芊雅听来面色陡然一变，身体不受控制地轻颤起来，紧接着一根根汗毛都竖起来，宛若有死神降临，眼下就站在她的面前。

但她的面前，明明是月攸柠！

难……难道她会怕这个曾经的废物？

欧阳芊雅一向自认是天命之女，此时却因月攸柠感到心悸，这个感觉令她无比难受，偏偏又发作不得。

毕竟她跟月攸柠此时并没有发生冲突，她不可能仅仅因为几句话就出手。就算是之前她被月攸柠扔下了楼，但那貌似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她此时再追究也不太好。

总而言之便是，欧阳芊雅就算再难受，现在也只能自己受着。

瞧着她极力压抑的样子，月攸柠幽然一笑，抬脚继续往前走，将身后的一切也都抛在了脑后。

出现在夜九悠面前的，只有一脸诚挚的她。

“我回来吃酒了。”

夜九悠眼前一亮，勾唇笑起。

“等待良久。”

他伸手拿出一直温着的桂花酒，往二人的杯子里各自斟满。瞬间，酒香四溢。

雅间内，温度悄悄上升。这里好似隔绝了世间万物，只有美酒佳肴，俊男美女。

满天星辰，挂在夜空。

夜浮生依旧在一楼大堂跟霍锦东讲述着今夜的趣事，谁都没有来打扰他们二人。

深夜里，有人悄悄扫了眼雅间，不屑地翻个白眼，“废物配废人，天生一对！”

在恢复了嘈杂的福满楼中，这个声音很是细微。

却还是有人捕捉到了。

“欧阳，你今天的话太多了。”

于褐博一脸的阴沉之气，听说昇龙府府主一身正气，倒是很难想象他教导出了这样的一个弟子。

但整个昇龙府上下，大家多多少少都要卖于褐博一个面子。

即便是欧阳芊雅因他被人嘲笑，也不敢真的跟他生气，最多就是装作无意地提一句，“于师兄，我以为你在戌时就会带我们回去。”

言外之意，她仅仅是会错了意，并非有意骗人。

于褐博对此并不在意，他只是觉得她很烦，今夜的她尤其烦人。

“往后，别再随便揣测我的想法。”

撂下这句冰冷的话，他转身往外走，走到夜浮生身边的时候，一句话都没有直接拎了起来。

好在夜浮生刚刚说完发生在月攸柠身上的事，表达的欲望得到了充分的释放，但霍锦东看都没有看他一眼，显得甚是无情。

就这样，夜浮生连句告别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欧阳芊雅在原地愣了许久，随后故作优雅地离去，但所有人都记住了她今夜的难堪。

当然，这并非结束。

等待欧阳芊雅的，还有一个人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