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那不是灵若！

而是器魂！

月攸柠曾听闻过，有的器魂会衍生成人，拥有自己的相貌身体。但也有器魂喜欢变化成自己囚禁之人的样貌，在午夜来临之际顶着这样一张脸把被囚之人一刀一刀地刺死，残忍至极。

进来之前，已至未时。

她并不知圣器内的时间，只担心不知不觉间到了午时，这器魂顶着这张脸去刺激灵若。

灵若本就受不了刺激，她自然不会允许这件事的发生，当即握紧了天狼剑。

“你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在这里还能站着的人。”器魂似是知道她看见了它，突然开口说话。

月攸柠淡然如雪，目光所到之处，隐有冰封之力。

器魂面孔忽地狰狞起来，举着的双手忽然狠狠往前一推，停在四周的漩涡瞬间疯狂地向她碾压而来。

月攸柠眯起眸，目光冷厉犀利，毫无畏惧之色。

“狂妄无知！”器魂不屑地哼道，漩涡内的死亡之气越发明显。

月攸柠朝最靠近自己的那个漩涡望去，竟是在里面看到了无数的獠牙，哪里还像是漩涡，倒更像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巨口。人一旦被吞进去，只怕是毫无生机。

“你去死吧！”器魂嚣张地开口，那张脸竟是慢慢变作了月攸柠的模样，国色天香，沉鱼落雁。

但气质明显极差！

月攸柠冷冷地瞥它一眼，手中天狼剑忽地发出耀眼的火光，蔓延至四周。

所有漩涡，顿时化身为火海。

器魂的脸色变得铁青一片，明明是那么美艳的脸，此时却让人生出厌弃。

“我不会放过你的！”

它声嘶力竭地喊，双手忽地迸出无数黑色光线，条条锋利无比，比之刀剑更甚。

刹那间，铺天盖地的都是这样的光线，密密麻麻，直冲月攸柠而下。

月攸柠板起脸，屏气凝神地盯着这样的死亡之线，脚底隐隐冒出冷汗。

这样密不透风的黑线，堵死了她的所有生路，饶是她再淡定，此刻也有些手脚发凉，忐忑不定。

这世上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这片大陆她还有很多未知要去解，若是死在这里面，虽说不会后悔，但会遗憾。

所以，她要死吗？

不！

哪怕是战到最后一刻，她也不能被动赴死！

圣器外，似是有一双眼睛能透过坚硬的铁石看到里面的情况，狠狠地揪着一颗心。

“主人，都送回去了。”

时童从月家归来，乖乖地复命。

夜九悠没有做出任何回应，此刻他的眼中只有那个正跟死神作斗争的女子，不屈不饶的身影像是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底。

但他随时都在准备着，但凡她有任何生死攸关的迹象，他都会立刻把她救出来。哪怕是秘密大白于天下，他也要救她。

密密匝匝的黑线中，月攸柠神色凛然，没有过分恐惧，也没有任何轻视。她在细心寻找，寻找生机。

对面的器魂却是认定了她会惨死，笑的越发得意，“你是我杀过的最好看的女子，说实话，我还真不想你这么快就死。”

它伸手轻抚自己的脸颊，似是很迷恋这张极具风情的脸。

尽管明知道那只是一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但月攸柠还是觉得自己被冒犯到了，甚是恶心地瞥它一眼，却是发现了漏洞。

登时，莞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