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还困,可以再去睡一会儿。”见她不说话,夜九悠又道,嘴角似笑非笑。
细看,有一丝宠溺。
但早在他之前那句话时,月攸柠的脸就有些像是火烧,自然无暇顾及他的表情,此时听到他的话也只顾着摇头,“不,不困了。”
话落,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脸,觉得恢复了正常方才抬起头来,笑道:“夜兄,你瞧我给你带了什么?”
时童和小张已经离开,四周也没有其他人,故而她直接把那两颗七品丹药拿了出来。它们之上,有一层薄薄的屏障,以免别人察觉到这是七品丹药。
不过,夜九悠离得近,能够清晰地分辨出它的成色品级,眼中不由浮出讶色。
“这是七品丹药?”
“嗯。”月攸柠点点头,正想着是否该跟他坦白自己跟生死门的关系时,夜浮生的声音突然响起。
“九哥哥,我们该出发啦!”小家伙跑过来的时候才发现月攸柠,脸上的笑容又浓郁了几分,“月姐姐,你是准备跟我们一起走吗?”
看着他满眼的期待,月攸柠犹豫了片刻才说,“不是,我是来给夜兄送行的。”
“啊……”夜浮生拖着长长的尾音,似是很失望,但转瞬又转悲为喜,“没关系的,我和九哥哥先回去等着你。”
说完,他一边一个牵住二人的手,仔细地说起了昨夜的事情。
“那个丑不拉几的齐王被我打的鼻青脸肿,还拔了头发,割了……”
夜九悠在夜浮生出现时早已收起了七品丹药,眼下一边漫不经心地听小家伙说着,一边时不时地看向月攸柠。
他有他的战场,她亦有她的战场。
这里虽然不比昇龙府危险,但也不能轻视。
昨夜,他已经写信交代好霍锦东,随时注意着她的动向。若有危险,可倾尽手上所有的力量帮她。
即便如此,他能帮她的也是微乎其微。
这个女人,一向倔强,就算真的遇到难事,怕也不肯轻易受人恩惠。而且,她总是不为自己着想,救灵若的时候是这样,如今又是这样。
她的身体明明尚未完全恢复,却还把七品丹药送给自己,当真是让人心疼又无奈。
“总之,我把那个丑男人教训的不轻,打的他不停哀嚎求饶,也算是报了他侮辱你们之仇。”夜浮生说的一脸兴奋,左右瞅瞅,本以为会得到他们的夸奖,却见他们都心不在焉的,小脸当时就垮下去了,跟霜打了的茄子般。
但转眼瞧着夜九悠的眼神,立时又偷偷笑起来,假装想起什么似的,拍拍屁股就往外跑。
“月姐姐,九哥哥,我去看看马车准备好了没有?应该是没有备好,大概也不着急,你们先在这里坐着就行,一两个时辰……三四个时辰后我再来。”
看着小家伙临走前贼溜溜的大眼睛,月攸柠总有种怪怪的感觉。
好似他是媒婆,自己跟夜九悠则是被留下来的相亲男女。
这让她忍不住有种紧张的感觉,连忙右手握拳,掩在嘴边假装咳了两声,道:“不过是准备一辆马车而已,哪儿有他说的那么夸张。夜兄,看来你该走了。”
七品丹药的事因为被夜浮生打断,已经不适合再说。
看夜九悠的样子也没有过多怀疑,想必是觉得自己乃生死门客卿,手里有两颗绝世丹药也不是很意外。
她此时还不知道,其实自己的很多秘密早已曝光在他视线之下。
而他,身上有更多的秘密,更多不为人知的伤痛。
“九公子,时辰到了。”
一个黑衣人不知何时出现在院中,嗓子里发出嘶哑的声音,喉咙像是受过烫伤。
月攸柠抬眸扫去,眉头瞬间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