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郁白不再低声下气,景老夫人懵了。
房内。
看到一盆子的黑血,景宙亦是懵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景烨的指尖还在不停地往下滴着黑血,可从前有人取过他的指尖血,从未有过这种情况啊。
因为有郁白那回事,月攸柠这次选择了他能听懂的说辞,“景公子是中了毒,因为是他还在娘胎时便中了毒,故而体弱多病。”
她这种说法,还是景宙第一次听到,久久都难以相信。
月攸柠倒是没想过让他立马相信,接着说道:“有人在景夫人怀孕期间,一直暗中向她下毒,这种毒对她没有什么大碍,但会影响胎儿,令他的凝血因子跟常人相比不太一样。平时景公子稍微受点外伤就会出血不止,或者皮下有血肿,便是这个原因。”
景宙虽然听不太懂她的话,但莫名地觉得她很专业,当下少了几分怀疑,但还是有所疑问,“如果是有人在夫人孕期便能够接近她,为何要下这种慢性毒?真想害她或烨儿的话,直接下烈性毒不是更快?”
“可能是不想得到州主的报复吧,也或者是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景宙皱了皱眉,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想些什么,半晌后才把自己最关心的问题抛出来,“姑娘,那你能治好烨儿吗?”
“能。”月攸柠颇为自信,旋即又道:“不过这件事还请州主帮我瞒着。”
“为何?”
月攸柠眼神一凛,掷地有声道:“我徒弟平白无故受了这么多年的冤屈,我自然要为他讨回公道!”
正要进来的郁白刚好听到这话,心里顿时暖洋洋的,比喝了酒还要暖。
翌日。
月攸柠才从房内走了出来。
苦苦等了一夜的孟娴芮第一个扑上来,“姑娘,烨儿怎么样了?”
月攸柠一脸疲倦,声音沙哑,“我已为公子续了一年的命,但日后是吉是凶,还要看公子的造化。”
虽说这并不是自己最想听到的结果,但也算是不错的消息,孟娴芮再三感谢,“多谢姑娘,多谢。”
话落,她赶紧跑了进去。
旁边,景老夫人的心却沉到了谷底。
病秧子死不了了?
这怎么可以!
“你对我孙儿做了什么?什么叫做续命?他到底怎么了?”景老夫人怒喊,有种事态脱离她掌控的烦躁感。
“你怎么生气了?”月攸柠故作讶异,“你的孙儿原本命若悬丝,是我帮他延续了一年的性命,你不谢我也就罢了,竟然还反过来质问我?这就是你们州主府的为人处事?早知如此,我还不如不来!”
说至最后,月攸柠的声线陡然拔高,拂袖而去。
景宙适时地从房里走出来,看到这一幕,连忙上前拦住她,“月姑娘,你这是要去哪儿?”
月攸柠不由分说,怒喝,“让开!”
景宙自是不让,劝说道:“月姑娘,还请你留下来继续照看烨儿。而且,不是你刚才说烨儿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