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地上、墙上都是血污,还有一盆被打翻的水。
一位妇人瘫坐在床边,紧紧握着他的手,满面泪水,“老天爷,你到底要我怎样才能让我的烨儿好起来?”
再旁边,站着一位端着药碗的丫鬟,药味便是从这里散发出去的。
另外还有几名丫鬟,正七手八脚地收拾着房里的脏污。
郁白轻手轻脚地跟进来,看着伤心难过的妇人,内心更为自责,低声道:“夫人,我师父来了。”
妇人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抹希望之光,却在看见月攸柠后,迅速地黯淡下去,“这就是你口中医术高超的师父?”
这么年轻,怎么可能医术高超?
月攸柠将妇人的怀疑看在眼里,淡淡一笑,“夫人,郁白并未骗你,我确实医术不错。”
孟娴芮怔了怔,显然没想到她会这样不谦虚,可看着她从容淡定的样子,孟娴芮莫名地选择了相信她,迅速地让开了地方。
见她同意,月攸柠也不耽误,快步走到了床边。
月攸柠的手段跟寻常大夫不太一样,孟娴芮虽然疑惑,却也不敢打扰她,心里还因她的与众不同生出一丝希望。
正当这时,门口突然涌进来了一群人。
“住手!”
为首的是一个老婆子,张口就喊了起来,手中长拐似是还想砸向月攸柠。
郁白连忙挡在她的面前,拱手道:“景老夫人,这位是我的师父,医术了得,肯定能治好景公子的病。”
肯定?
月攸柠的嘴角抽搐了两下。
她都不知道的事,他倒是敢打包票。
就这么信任自己?
下一秒,景老夫人的话却差点令她暴走,“这话你都不知道说多少遍了!你以为,我还会信你?”
月攸柠,“……”
好吧,是她想多了。
郁白果然还是那个不靠谱的郁白。
被当众打脸,郁白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这次是真的,我师父真的是神医。”
“既是神医,那她姓甚名谁,在神医榜上又是第几?”
“这……”
神医榜上并没有月攸柠的名字。
见郁白支支吾吾,景老夫人冷哼一声,带着人就往里闯,“孟娴芮,什么人你都敢信!是觉得我孙儿的命太长了吗?”
这种话对孟娴芮而言,简直是要命的,刚刚憋回去的眼泪瞬间又落下来。
“娘,我恨不得拿我的命换烨儿长命百岁,又怎会嫌他的命太长?”
“那还不快滚开!”景老夫人狠狠跺了下长拐。
孟娴芮明显很怕她,身子抖了一下,却再看了一眼月攸柠后鼓起勇气说了句,“娘,试一试总归是没有坏处的,不然我们先听听她怎么说?”
“你这是在顶嘴?”景老夫人眼睛一瞪,手中长拐狠狠地砸在了她的身上,完全没有把她当作儿媳妇的样子,更像是一个随意辱骂的奴隶。
孟娴芮痛呼一声,眼中却只有逆来顺受,不过在景烨的事情上,偏偏执着的很,“娘,就当是为了烨儿,我们先听一听吧。若她是在胡说,我们再把她赶出去,行吗?”
景老夫人显然觉得她不该在外人面前忤逆自己,不停地挥动着手中的长拐,一下下砸在她的身上,“你真是长出息了,竟敢再三在我面前顶嘴!早知道,我当初就不该让宙儿娶你,也就不会生下一个病秧子了!”
话音落下,孟娴芮忽然抬起手抓住了她的长拐,“娘,你怎么能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