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五月中旬开始,北边金辅国频频烦扰天玄国的边境,金辅人凶悍善战,北边边境戍守的将士不敌金辅军没日没夜的侵犯,求援的奏折一封接着一封飞去了都城启封城。
天玄国二十几年前曾经经历过一次灭国之灾,起因也是金辅犯境,朝中许多人都历历在目。天玄国皇帝见战事一触即发,连忙依从朝中主战派,先后派去了韩世忠和岳鹏飞两员大将,率领朝中数万精兵良将前去北边迎战。但是军队刚出征三日,北边已然开战的战报就传进了朝中。随着节节败退的战报一封接着一封的交到朝中,圣上惶惶不可终日,最终听信了朝中主和派,手书和谈书一封,派了朝中宰相秦会之前去北边金辅国和谈。
朝中大乱,皇子们纷纷站队,对于主战主和各有见解,互不相让。赵翊主战,因担心前去迎战的良将腹背受敌,不顾老师史浩劝谏,在朝堂上据理力争,仗义执言,终被圣上当堂斥责。
赵翊朝堂失利,府内也不太平。
乙未年五月二十八日,府中频传闹鬼已有几日,今日传言更甚,侧妃封月凝所住飞羽苑中,侧妃故意支开院中所有下人,而后,几个不明身影便依次闯入。
当日飞羽苑中所发生的一切,赵翊都心知肚明,他只当是府中被人暗中插入的细作之间互相暗斗,这“狗咬狗”的事情,他根本不予理会,甚至还想借机弄清楚苏瑾究竟是哪一方派来的。
然而,他高估了苏瑾的能力,当晚苏瑾就失踪了,原因不明。
五月二十九日,苏瑾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启封城中的妓院云春阁中。与此同时,启封城中出现许多官兵,挨家挨户搜查没有公凭之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赵翊,正手握苏瑾屋中首饰匣里收着的公凭,以亲自督查盗匪为由,联合都城守卫的护城军将军宁鸿德宁将军,在城中大肆查探人们的身份公凭。
五月三十日,苏瑾以五等贱妓的身份出现在云春阁前院。当晚,宁王以商议北边战事为由,在云春阁中设宴,宴请朝中许多文武官员,并邀请宸王赵翊作陪,齐王赵彦也借机来凑热闹。席间,宁王故意说起两日后将迎娶苏家次女苏瑜为侧妃,一面诉说着苏家的忠烈和苏府孤儿寡妇的不易,一面暗讽着赵翊风光迎娶风尘女子为侧妃,伤透正妻苏瑾的心,一面又感慨着二十几年前那场大战的惨烈,和如今北边百姓的凄苦……一整个晚上,宁王侃侃而谈,风光无限,占全了口碑和人气。
赵翊因苏瑾无故失踪,整日魂不守舍,当晚完全不顾宁王的故意挑唆,只顾独饮,不久就将自己灌了个不省人事,即便在廊中遇见了苏瑾,也并没有认出来。
不少拥立着赵翊的苏家旧部,经不住宁王的权势诱惑、又看不了赵翊这样自暴自弃的模样,都以“为天下苍生着想”、“宁王也是苏家女婿”等由头倒戈相向,纷纷投靠了宁王府。
五月三十一日,云春阁考核日,苏瑾稀里糊涂成了四等流莺。
当日,齐王化身纨绔子弟“齐六爷”,借机取得苏瑾信任,与她定下七日之约。
当日,宸王赵翊酒醒,回想起云春阁中的那个熟悉的拥抱,反而感到心中空落落的。正巧侧妃封月凝不开眼,拎着个食盒前来献媚,赵翊根本无心再与她周旋,直接以言行有失为由,将封月凝软禁飞羽苑,命她在生产之前不许出飞羽苑,除了留下冬菱一人伺候外,其他人皆不可靠近。封月凝傻眼。
六月初一,宁王府张灯结彩,苏家次女苏瑜嫁入宁王府,成了一人之下的侧妃。
六月初二,都城守卫的护城军将军宁鸿德宁将军投靠宁王府。
今后几日,城中查找盗贼的士兵的人数更多了,许多原本守城的士兵,都脱离岗位,加入了搜捕工作。
士兵们不光抓捕无公凭的百姓,甚至连当地豪绅、富商,也都难逃幸免,一时间城中人心惶惶,除了茶楼酒肆和摆摊小贩,城中四处走动的人极少,特别到了晚上,更是家家闭户,不敢外出,原本热闹的天玄夜市荡然无存。
六月初五,胆小怕事的齐王赵彦看明了朝中形势,开始犹豫是否要将苏瑾供给宁王,好作为自己投靠二哥的诚意。
当晚,宁王苏瑾的行踪,立即派人前去抓捕。
苏瑾侥幸逃脱。
六月初六,苏瑾顺利逃出云春阁。
在并不熟悉的启封城中,苏瑾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她尽量混在人群中,以此躲避着巡城士兵的盘查。
突然,前面拐弯的巷口有一群人围在一起,人群中间一个男人不断痛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