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个回答也就相当于没回答。

要是栾帝的这些皇子里真有一个能完全适合管理国家的，栾帝也不至于找他来商量了。

“你这老东西，朕要听真心话，而不是这些敷衍的话！要是宰相还在的话，他定能给朕一个确切的答案。”诸葛政佲这般敷衍的回答，不禁让栾帝又怀念起自己有话直说的宰相来。

而听到这话的诸葛政佲则是反问道：“难道宰相大人没有给过陛下确切的答案吗？”

“这……”诸葛政佲的反问，让栾帝迟疑了起来，然后开口到：“其实宰相早前就劝过朕要早日立储，以防万一，而关于立储的人选，他却没有说的很明白，只说让朕凭心而为，朕心中所想，即是储君。”

“那么，陛下心中的储君，是哪位呢？”诸葛政佲知道，自己并不能给出答案，但他可以帮助陛下找到答案。

这个问话，让栾帝很是认真的想了想，然后说到：“若是从前，朕心中所想有两人，一是老二，二是老六，老二为了国家的稳定，也是做出了不小的牺牲，老六呢，做事稳妥，心有谋略，任何事情交到他手上，朕都不用担心会出差错，这些年也是为朝廷出力不少。所以宰相跟我说这话时，我实在难以在这两人之中做出抉择。但是今天你再这么一问，我倒是更看好老六了。老二是维护了国家的稳定，可一旦他掌权的话，楚西那边，必然会跟着鸡犬升天，到时候不得安宁。倒是老六稳妥些，婉婉也是宰相之女，名门之后，承袭了宰相不少特质，即使有个王浩仁那样的哥哥，也翻不出什么天来。你觉得呢？”

在时间的沉淀之下，从前没有回答上来的问题，栾帝心里开始逐渐明晰。

而诸葛政佲在听到栾帝的这番话之后，也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顺王妃确实和宰相有些相似之处，只是，微臣还是有些担心，顺王妃年轻爱招摇，若为国母，则显得不够庄重。”

对于王婉婉的才华和胆略，诸葛政佲可以说是十分的欣赏，然而这也只是普通的人类之间的欣赏，可要是将王婉婉这样的一个女子放在一国之后的位置上，在他看来显然是很不够格的。

作为王妃，她这样自由散漫，已经是不合礼数，但毕竟只是王妃年纪又尚轻，加上她有一颗济世救人之心，所作所为，也还在理解范围之内。

可是皇后，是要成为全国女子表率的，若全国女子都像她这样张扬，那整个国家的体统何在？

听了诸葛政佲的话，栾帝倒也点点头表示能够理解，“这就是你今天在宴席上闷闷不乐的原因吧！连后宫嫔妃都在她的撺掇下变得活泼了，于礼而言，确实有些越矩。哎，她若是个男子，朕定是要将宰相之位给予她的，你也看到了，她今天不动声色的呈上了鱼鲞做的糕点，就是拐着弯的提醒朕应当早立太子呢！有这般心思，还能有这个胆子和这样的巧思，我看她，比年轻时候的宰相还要虎上几分！哎，你说，她上了年纪以后会不会好一点，宰相也是在当了宰相之后才渐渐沉稳下来的！”

虽然寿宴上栾帝不动声色，可其实所有的一切他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包括王婉婉耍的这些小滑头，他其实都明白，之所以没有怪罪她，也是因为欣赏她这几分“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