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日过去,许宓正在书房里处理账本,新的更省时省力的记账方法已经有了,现在看上去十分明了。
桃子便急匆匆的推开门:“郡主,那位醒来了。”
那位,哪位?
许宓愣神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是在说崔野吧——等等!崔野醒了,岂不是可以探听京畿大营的真相了?
想到这便毫不犹豫的站起身,阔步向外走去。
崔野安置在别院小筑里,出门拐个弯儿就到了,许宓进去的时候,这人正半坐在床榻上喝水,见她来了,忙不迭想要起身问安。
看着人一身的雪白绷带,许宓哪里会让病人起身,连忙命令他好生休息。
“崔统领还记得当晚发生了什么事吗?”许宓右手不着痕迹的在腰腹的伤口上磨蹭,当晚的疼痛仿佛近在咫尺。
崔野眉峰聚拢:“回郡主,属下那日出皇城的时候并没有收到阻拦,仿佛那些人有心放我们离开,但是快到京畿大营的时候属下被迷晕了,大概是他们将毒药洒在四周,所以没有及时察觉。”
许宓有些失落,这样说崔野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随后迅速打起气来继续问:“他们是动私行了吗?”
话音刚落,许宓就看见崔野的表情有些奇怪,垂下的握住的双手紧紧握紧茶杯。
“有为难之处?”
“不,没有,只是......”崔野犹豫了一会才道:“我们被关在地牢后,有个白面书生模样的男子走进来,说要属下以色侍人,属下不同意就被打了。”
许宓怔愣住,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己的侍卫,这人也算是糙汉子里的一朵奇葩,整个人高高瘦瘦的,衣服合身的贴紧,勾勒出他的弧线,眉目间也是英气,一双细长的丹凤眼更是让他胜别人好几分。
“挺出人意料的。”许宓憋出几个字后起身,让崔野好好休息调养身体,随后带着桃子离开。
即便是到了自己的卧房里,许宓仍旧在想刚才的问题这样确实可以证实,京畿大营的确有问题,但是背后的人依旧隐藏身份让人捉摸不透。
好一番思索后没有得到答案许宓也就随它去,真相最后总会大白,不能太过着急。
许宓接着又参加了不少女孩子间的宴会,认识了不少贵女,凭借良好的自我修养和家室条件,俨然有成为这个圈子的领头人。
月初的时候皇帝在征兵,在征集筹措粮草,现在准备组织军队出发。
定国公纵然长逝,但是许多人都相信这个名头,便集体来郡主府前拜见敏柔郡主,试图从国公之女那里获得一丝胜利的安慰。
参军的大多都是当年退下来的老兵,大凌用来征战的军队向来都是临时征发民夫,鲜少会专门培养一支健全的军队。
只有极少部分的兵种,比如骑兵、精英弓箭手等,这些就是军户,是世世代代以此为职业的。
许宓很是担忧,因为许管家说纵使每年皇帝拨下巨额的军费,但是最后能到士兵手里的,只是一层层剥削之下的残渣罢了,很多时候甚至连饭都吃不饱。
听完这话的许宓就开始害怕,她不明白自己在怕些什么,是怕将士腹背受敌?是怕将士最终死于上司的贪婪?是怕许爷爷口中的悲剧再次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