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众人都是心中嗤之以鼻,都是千年的狐狸,在这玩什么聊斋?
陛下心中犹豫不决,这对于众臣是好事,也是坏事。
好就好在了可以趁机将和自己不睦的人给弄走,平乱一事确实算不得好差事;坏就坏在旁人也能用这种方法来迫害自己。
皇帝将视线投向下方:“太尉如何看待?”
精神矍铄的太尉出列拱手作揖,向皇帝一条条阐明选举何人有何种危害,可谓是贴心得再详细不过,即便是首次登上大殿的凌赋,心中对于太尉的评价不觉上升了数个档次。
随后皇帝又点出宰相沈复,问:“爱卿又是如何看待的?”
宰相出列禀告,拱手行礼:“陛下,臣以为,最合适之人还是梁小将军,治理黄河,平叛北狄之乱,现在在位任职禁军校尉也做的十分出色,良平将军一直是陛下的心爱之将,如此行为,只能是锦上添花。”
第一次来上朝的凌赋默不作声的站在下方,正在努力无视不断来自太子的灼灼视线。
他现在开放了读心的能力,无数嘈杂的声音涌入脑海,凌赋正在努力适应这种不适。
他的视线在暗中打量着朝臣,这些人面上是古井无波,认真在上临时召开的朝会,实际上心里或困乏,或埋怨,或讽刺,或碎碎念,完美的展示了什么叫做表里不一。
因着读心术的局限性,凌赋现在施展读心术,只能听清楚近处的心声,一旦距离超过,便变得极难辨认,犹如大海里捞针。
他微微眯眼,视线忽然在一人身上停下,太子殿下正在对皇帝碎碎念,心中更多的则是辱骂他,这便不得不让凌赋蹙眉。
要是太子在碎碎念的时候能够埋怨一二,顺带将自己的秘密一一拖出那就好了。
忽然之间,督察院督使傅姚出列回话:“陛下,臣以为督察院监察阮清波,阮监察可担任此职。”
宰相不起眼的愣住了片刻,随后迅速出列拱手:“陛下,阮监察从未领兵,臣恐怕一时之间匆匆上任,会导致事情走向更不可控的地步,请陛下三思啊!”
宰相一党齐齐附和,山呼“请陛下三思”,另外的人或中立,或不同派别不置一词,或看热闹。
傅督使当即反驳:“要是真依宰相的话,才算是朕的不妙,哪一个大将不是从零开始,经过时间的变革后变成了大将军的,我倒是不知道,像宰相这样的人家,竟然是生而知之?”
傅姚冷笑一声,自若的落下最后一句话:“就像古话所说,还没学会走就想要学会跑了,要真是生而知之,那微臣是万万不能阻碍的。”话罢,又将视线转回去。
户部左侍郎出列:“臣以为,傅督使言之有理,更何况当初京都有变,挺身而出也是大功一件,陛下啊!不能让咱大凌落人话柄啊!难道大功臣不该有好一些的待遇?”
皇帝颔首,众人不再说话,算是默认同意傅姚的建议,待到众人安静以后,便直接说。
“大凌梁州、江州、苍州叛乱,陶将军被捕多日,大营混乱,今特命督察院监察阮清波前去梁州,以代陶将军之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