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两人又趁着年假在郡主府腻歪了两天,每日还是那一套,看书,写字,练武,可两人就是不觉着烦闷,还觉着颇为充实。
可惜京城是最不舍得歇息的地方,方过初五,文武大臣便恢复了早朝,凌赋现在可以说是集聚关注,自然要比他人勤勉,以免被挑出错处。
凌赋在前朝忙碌,许宓自是没闲着。
秦王府的修缮还差个尾巴,许宓当仁不让的做起了监工。每日她巡完铺子,就改道去往秦王府落地的地方,对一些细节方面进行调整。
约莫又五六日过去,秦王府正式落成,与此同时到来的是皇帝的诏书。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鉴于皇五子赋,俊秀笃学,颖才具备,屡立功业。
今册封皇五子赋,为秦王,封于秦地,并周边邑千家为追加封地,及冠后奔赴,在京期间,可在王府置相傅和官属,护卫军二十人。加黄金十万两、丝绸五十匹。
爵位可世袭罔替,可传给嫡长子,钦哉!”
秦王府前,凌赋和许宓端正的跪着,前面是孙欢宣读着圣旨。
及选完,孙欢赶忙笑呵呵的收了圣旨:“秦王殿下,郡主殿下,快快请起。”
凌赋站起身,接过了圣旨,许宓则是朝桃子使了个眼色,示意人上前给点赏钱。
孙欢接过钱袋,更加觉着自己没有跟错人,笑眯眯的朝身后的小太监一招手:“陛下还钦赐了匾额给殿下,用的是上好的金丝楠木,真真是羡煞了旁人了。”
在场都是聪明人,一听着话音便明白孙欢的用意,凌赋和许宓心照不宣,按照礼数接了皇上和皇后送来的赏。
看着下人将新做的匾额挂上,许宓在宽大袖袍的遮掩下勾了勾凌赋的手指,趁着孙欢已走,小声嘀咕了句:“皇上的字真是日渐消褪了。”
凌赋无奈的笑了笑,拿自己这位大逆不道的未婚妻毫无办法。
正式领了秦王的名号后,凌赋明显感受到了朝堂上关系的变化——有一些官员也开始与他有了走动。
这就是封王的意义。
封王,意味着的是权利,而不是单纯的宠爱。
得宠的皇子不一定撑得到九子夺嫡,没权的皇子心里再看好也不会轻易支持。
这是关系盘根错节的官场,没有权利就相当于风筝,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脱手,没有人愿意拿着自己的身家性命去赌。
得了孙欢的提点,凌赋这段时间更加谨言慎行,不疾不徐的铺着关系。
相比凌赋,许宓这边则要轻松许多,与她一道比较清闲的就是凌岳了。
凌岳估摸着是打算做个闲散王爷了,府邸落成也没张罗,就邀请了一些文人雅客登门清谈,日子倒是潇洒。
知道许宓闲了下来,凌岳就连忙邀人来了自己府上。
许宓欣然赴约,被下人指引着进府,刚绕进前院就见到一些下人正在给一面隔断上涂料,没来得及盖住的地方,露出的是各色笔迹,大体看得出是诗作一类的。
按耐不住好奇的心思,许宓指着那面隔断问引路的下人:“赵王殿下立这面隔断有何用意?”
下人恭敬回答:“回郡主,这面隔断是赵王殿下为来此处的文人雅士准备的,若是有哪位兴致来了,想写上几笔,便可以在这写。”
许宓以往只在民间酒馆听过这种风气,王侯间恐怕也就凌岳会这般恣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