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传御医!!”
孙欢焦急的一嗓子,将无形的火点燃,从泰安阁一路烧到了整个皇宫。
所有的后妃都在此刻被惊醒,哪怕已经入夜,也都赶忙收拾了行头前去皇上跟前守着。
这是怎么了?
每个人心里都盘旋着这样的问题,甚至还要再变化一下,改为:是谁先下的毒?
“皇后娘娘不必担心,皇上只是肝火过旺,加之劳累过度导致的咳血,并没有其他的问题,只是需要好生歇息着调养才好。”
太医收了银针,将探得的情况说了出来。
屋内的人闻言或多或少都松了口气。
这件事是第二天才传到的郡主府,许宓因为身体原因,被皇上特许不必特意进宫看望,但她想了想,最终还是进了宫。
许宓进宫并不是想博得皇上更多的好感,而是她内心近乎本能的一个想法作祟。
她在想,如果这次不是什么肝火过旺,而是有人下了慢性毒药呢?
前世凌峰能够上位,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皇帝稳稳当当的去世了,没造成什么阻力,但经过这一世的接触,许宓总觉着皇上的身子骨不像是早逝的人。
如果不是自然亡故,那就是有人故意下毒。
不管怎么样,她都得提醒皇上几句。
因为昨晚上才咳血昏厥,皇上便免了今天的早朝,只是歇在泰安阁内审批奏章。
许宓见状,微微蹙眉,假作生气的模样:“陛下,您身子骨难不成跟那城墙一般,不眠不休也能无坚不摧不成?”
皇上也不恼,只是停了手中朱笔,颇为慨叹了句:“国不可一日无君呐。”
“是了,您每日都靠这句话吊着,您多勤劳啊。”许宓撇了撇嘴,胆大包天的嘟囔着。
听了这小孩子气的话,皇上倒是感觉自己找到了些许年轻时的感受,就好像许宓还没有出宫那时的日子。
想到这,皇上的语气不由软了下来,眼神中都带上了些许怀念:“你还有心在这里说朕不注意身子,你也不瞧瞧你与朕谁病的更重。”
许宓一骨碌眼珠,那股子精明气儿瞬间驱散了她脸上若有若无的病气:“敏柔年岁尚轻,可还没到哪哪都注意的地步呢。”
“那你就是在说朕老了。”皇上也拧起眉,假作嗔怒。
许宓一吐舌头,赶忙赔罪:“怎么会呢,您可是万岁,这样算的话,您合该还是个孩子才对呢!”
听了这番话,皇上也是恼不得笑不得,当即就假意赶人走:“你好不容易来一趟宫中,就是来为朕添堵的吧。”
“那可不是,敏柔只是觉着出宫日子长了,有些想,便回来看看,可惜这年岁长了,留不住多久,连皇上您都开始狠心赶我了。”许宓一瘪嘴,竟是颇为委屈。
皇上拿她无法,无奈的扶额笑着。
只是这一番笑闹间,皇上却也听明白了许宓的关心。
表面上,许宓说的都是无关痛痒的俏皮话,有一些还会踩到皇上的‘痛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