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殿本就是为了天下而建,如今它偏离了本心,那把这个担子交给更合适的人,才是明智之举。
安家的事很快在浔阳城起了影响,土财主都开始惴惴不安,唯恐凌赋下一个拿他们开刀。
可就这么提心吊胆了许久,也不见凌赋有什么动作,这让城中所有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就当人心浮动的时候,有一个重磅消息将陈在淤泥里的老泥鳅们惊起了身。
安远道回了安家,并且开办了宴会,还直言秦王殿下和县守会是座上宾客!
当拿到请帖的时候,无数种猜想漂浮在浔阳城上空。
赴约,还是不赴约?
“你使这么一招,是想要学明帝杯酒释兵权吗?”陈修远打趣道。
凌赋不置可否:“说不定,我是想玩一手离间呢。”
说到头来,这两个想法其实是并立而存的。
土财主大多有私兵在家里,要是一个一个的去打压,耗时长,还有可能有漏网之鱼,但要是把他们聚拢在不能带兵的宴会上,那一切就好算了。
安家很明显站到了秦王手下,进了门,就相当于投诚。若是不进安家门,那就是等着被上门针对,成为下一个安淮。
这是很明显的思路,那些被算计的人当然也能猜得到。
可即便知道是鸿门宴,这些土财主也必定会来。
毕竟不来,就是跟秦王和江安对着干。两座大山压在上面,谁又敢说一个不字呢。
“有县守在呢,我这个王爷擎等着沾光就是了。”凌赋无所谓的一摆手,便趁着这难得的空闲给许宓写起了信。
陈修远倒也觉着他的做法没问题,便没有多话,见人有事便退了下去。
京城,郡主府。
“郡主,秦王殿下的信!”桃子如一阵风般奔了进来,比许宓这个当事人还激动。
“你呀,要学着稳重一些,总这么毛躁可没人要你。”许宓点了点桃子的鼻尖,从人的手中接过了那……单手快攥不住的信。
“这是写了多少,这么厚。”许宓嘴上疑惑,但还是不可避免的笑了起来。
桃子吐着舌头俏皮道:“秦王殿下势必是想您想的紧了。”
许宓佯装打了她一下,便打开信封细细看了来。
凌赋在信上说的大多是最近的零碎事件,就连看见一只稀奇的鸟这样的事都写了。
看着那熟悉的劲瘦字体,许宓纵然没有陪在他身边,也生出了种共同经历的感觉。
“现在已经快到中秋了,再过一月秦王殿下就能回京为大婚做准备了,到时候啊……”桃子絮絮叨叨的说着,鬼灵精怪的摸样让许宓忍俊不禁。
先前被各种事情积压下来的沉闷劲儿,可算是有了散去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