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凌赋入宫觐见了皇上。
“一晃两月过去,在秦地可还适应?”皇上颇为慈爱的问着。
“是有一些水土不服,但还耐得住,毕竟以后要长久住在那边,怎么也不能过于娇气了。”凌赋笑着回答。
“听人说,三明教的神子投奔了你,最近还牵头了一起改革?”
这件事,是凌赋报上去的,只是隐去了长生殿一事,将功劳划给了陈修远。
“正是如此。秦地的百姓受豪强欺凌,日子过得不顺,既然儿臣被封去了那个地方做王,自然是不能怠慢了百姓不是。要是让百姓指着我鼻子骂,岂不是堕您威名?”
凌赋不着痕迹的将改革的事绕了过去,只是说民生问题。
皇上被哄得高兴,也不再继续追问:“你这次来,是为着推迟婚事吧。”
“太傅痛失爱女,儿臣与敏柔更是失去了朋友,这个时段确实不合适继续办婚事。还望父皇恕罪。”凌赋说着便冲皇上跪了下去。
婚期毕竟是皇帝金口玉言定下来的,此时各地潘王,跟定国公沾亲带故的将军,都差不多到了京城,延迟婚期对于皇帝来说,不止是悔了圣旨,更是将自己置之险境。
皇上受了这一跪,然后才继续开口:“太傅毕竟位列三公,合该等到他出了丧期再行红事,赋儿有大胸怀,是好的。”
“父皇厚爱。”
“朕一会儿便让人挑日子,回来的这段日子你好生歇着。”
皇上说完便让凌赋退下了去。
“我进宫之前看了日子,十月中旬有几个不错的日子,父皇要是选的话,应该会紧着那两天。”
凌赋回到郡主府,一边帮看账本累了的许宓捏肩,一边说着打算。
“聘礼什么的,都是宫里在张罗,倒也不怕出差错,就是……”
许宓被人这一‘就是’闹得心跳险些骤停,就怕再闹出个什么事来。
“就是什么?”
凌赋脸上带了些小心翼翼:“就是,大婚当天,可能会有些小乱子。”
“你想做什么?”许宓微微眯着眼,手已经放到了凌赋的腰上,时刻准备掐对方痒痒肉。
凌赋咳了一声:“我要是说了,郡主你别生气。”
“我考虑考虑。”
见谈判无果,凌赋索性缴械投降,将长生殿的事抖落了出来。
“我怕皇后他们盯着咱们大婚做小动作,便跟长生殿的殿主做了个交易。如果说皇后真的找上了他们,他们就会拖延到拜堂结束后再出来袭击,要是没找上,那就免了这一遭。”
凌赋说的时候不敢抬头,倒是有几分可怜样:“你为了这次婚宴准备了那么久,我不想让你白忙活。”
许宓本来生出的那一小点气性散了个尽,声色柔了下来:“如果是我,恐怕也会这样做。”
说到底,凌赋也只是想保证他们的婚宴进行的顺利。
虽然可能大概,会在最后来一点小惊喜。
司礼监很快将新的婚期定了下来,就在十月十三日。有了这么个可期待的日子,时间都过得快了许多。
陶婵那边也抵达了京郊,却一直没有入城,而是去找了邹正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