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自气了一会后,弥道子是彻底败给了姚万和,便泄了气,凑到人跟前:“我徒弟现在什么情况?”
姚万和困得要命,和衣窝在榻上,面朝墙不想搭理人:“你离这么近还听不见?”
“我问的是那个吗!”弥道子咬牙切齿的说着。
“他事先服用了假阴散,正好遏制了他的伤口上的毒素,这次的暗杀一开始应该是他设计好的,但后来出了意外。鬼门关头走一遭,倒是没有其他的什么。”
聊起这个,姚万和的眼底倒是清亮了不少,忽的,他翻身坐起:“老顽童,你那有什么药没有?”
事关凌赋,弥道子也没有含糊,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瓶子:“这是我本来想给他的,见你在里面,我就没有进去,待会你回去的时候,把这个掺和在药里,恢复效果能更好。”
姚万和终究没说什么。
其实他心里明白,弥道子是怕凌赋被皇上忌惮。
一个亲王,总归不好展现出太多的实力。
“你放心吧,肯定帮你把这宝贝徒弟治好。没事你就上房梁蹲着吧,我要歇会。”姚万和说着便又倒了下去。
弥道子咬着后槽牙:该死的炒春手!
“是妙春手。”姚万和跟人肚子里的蛔虫似的,当下头也不回的纠正。
当夜,秦王府仍旧一片混乱。
凌赋起了高热,幸亏有弥道子送来的药,折腾了半宿好歹是消停了。
一直到次日正午,凌赋终于有了转醒的征兆,一屋子来回倒班的太医这才算是松了口气,这紧张感,跟当初抢险救时疫有的一拼了。
因着凌赋底子好,只要醒过来就不会有大碍,御医便先回了宫,只有姚万和留了下来。
许宓也养足了精神,接替了太医的活,照顾起凌赋来。
“你这一倒下,可是把凌岳给吓坏了,跟个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在你这门口来回转了好半天,最后还是他祖父出面才给他劝走。”许宓一边吹着药,一边说着这几日的事。
凌赋弯着嘴角,不敢笑的太狠,以免扯到伤口。
“皇上以防范的名义往秦王府塞了人,你怎么看这件事?”
“如今我身受重伤,皇上安排侍卫来合情合理,不管是自导自演还是真的刺杀,他怎么也得留个心眼不是。等到潘王各自回了封地,我估计还得主动交纳兵权,才能换的在这京城的一席之地。”
凌赋的声音放的更加轻缓,看的出是在压抑着心口的疼痛。
“疼不疼……”许宓声音有些发抖。
“不疼,有你在,我就不疼。”凌赋朝着人咧嘴一笑,显出几分傻气。
许宓别过头,不想让人看见自己眼眶里的泪:“傻子……我们以后就是一家里的人,只要咱们站在一条线上,就没谁能欺负了我们”
凌赋轻攥住许宓的手:“咱们一条心。”
“殿下,赵王殿下求见。”
许宓擦掉眼角的泪,扬声说:“让他进来吧。”
“是。”
凌岳进来的时候,简直就像个扑棱蛾子,险些摔倒在地。
“你这是干什么呢,还没到年节呢,就算是给皇兄皇嫂磕头也是没钱给你的。”凌赋操着一口虚浮的声调说着,倒是别有一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