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陶婵的安抚下,许宓的情绪终于和缓下来,迷糊的又睡下了。
看着人苍白的小脸,陶婵轻叹口气,为人掖好被子后,出门找到了蹲在墙角的邹正卿。
“宓儿情况怎么样?”邹正卿焦急了一夜,此时脸色也好不到哪去。
陶婵看着这一个二个的,只觉着心累的不行:“何必在这蹲着,以你现在这张脸,进去看看也不会被认出来的。”
邹正卿却是摇了摇头,谨慎的很:“皇上还在秦王那边守着,这边估计也有他的人,要是一句话说得不好被他听到,就不是好糊弄的了。”
那位的多疑陶婵也是领教过的,自然明白邹正卿的顾虑,也就没有多说,将许宓的状况倒了出来。
“醒过来了就好,她这段时间又是遭到刺杀重伤,又是忧虑过度昏迷,我真怕给她烙下病根子。”邹正卿面上忧虑之色轻了一些,眉头却还是无法疏解。
“现在就看秦王那边了,他那伤口直接贯穿心脉,要不是被封了穴,恐怕都撑不到太医来。”陶婵看着另一处灯火通明的厢房,感觉自己这一趟都不像是来吃喜宴的。
真是险些红白事一起办了。
“那些人动手频率高了不少。”邹正卿叩击着袖袍下遮挡住的铁腕扣,这是他为了防止刺客特意戴上的。只可惜,最终也没用上。
“这是等不及了,宫里兴许是出了什么变故,让他们觉着皇上大权旁落,开始心急那高位了。”陶婵冷笑,对这些人的龌龊心思嗤之以鼻。
邹正卿抬头看了眼黑压压的天,无意识的呢喃:“要变天了……”
“皇上,秦王殿下这边就由臣等看着吧,您的龙体也得多加保重啊!”一个头铁的御医被捣鼓出来,成为了劝告的代表人。
皇上坐在太师椅上,一宿的干熬让他的脊背都有些挺不直了。一旁伺候的小太监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唯恐捏肩的手重一点就被赏三十大板。
“你们有几成把握?”皇上的声音里听得出浓浓的倦意。
那御医不敢做声,向自己那帮同僚投去求助的眼神,那些不讲义气的却都在假装自己是空气。
唯有一个穿着素面衣袍的中年人站了出来,不卑不亢的上前一拱手:“皇上,草民与众位御医在此,秦王殿下势必不会出什么事,可若是秦王殿下没起来,您还倒下去了,那就真是乱了阵脚了。”
皇上撩起沉重的眼皮看向眼前人,认了出来:“是岳丈啊。”
原,这中年人正是陶婵口中的神医姚万和。
兴许是因为行医四方的缘故,与弥道子年纪相近的他却显得仍旧硬朗,让人觉不出个年岁来。
“有你在,朕放心。伴伴,扶朕回宫。”皇上又嘱咐了几句之后,便带着手下的人回了宫。
这皇上一走,压在诸位御医头上的大山也算是被掀掉了,早先屋内沉闷的气氛也缓和了些。
纵然没有人说笑,也不至于再如先前那般死寂,起码御医能够轮班歇息了。
“姚师傅,您先去歇一会吧,秦王殿下的情况特殊,我们都靠着您来诊治,您也是万万不能倒下的!”其他御医纷纷劝起姚万和。
他们说的倒也没差,凌赋的伤势属实是惊险,姚万和是最早到场,并且当机立断将刀拔了出来。
扪心自问,在场的任何一位太医都不敢做那么冒险的举动,但是姚万春敢,他不仅敢,还真的让凌赋拾回来一条命。
姚万和也确实是累了,领了御医们的好意,便要去相邻的厢房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