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瞧你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太傅感觉到了明显的力不从心,他看着阴晴,是真真的恨其不上进,又是真真的心疼自家姑娘。
“我位列三公,头上除了皇帝没有别人,你作为我的女儿,作为我的嫡女!你可以享受荣华富贵,封个二品诰命也不为过!可你现在呢,你出去听听,你去听听他们在怎么议论你!在怎么议论阴家!!”
气到头上,太傅直接摔了个瓷瓶,碎裂的瓷片崩的到处都是,还有一片飞到了阴晴的手边,划破了她那纤柔的手腕。
殷红的血丝缕缕渗出,阴晴却好似无知无觉,她只是跪着,沉默着。
“晴儿啊……”
太傅的语调有些发颤,一把年纪的人终究是为了儿女红了眼眶。
“你倒是跟我说说,到底是跟哪些势力有了牵扯啊!我总不能连保你都做不到哇!”
“来不及了……”阴晴声音极其轻微的说了一句。
阴晴的情绪终于到了临界点,她的喉咙犹如被死死攥住,难以呼吸,浑身颤抖,只能发出轻而急的呢喃。
这可是把太傅吓着了,阴夫人也甩开了拦路的下人,冲了进来。
见到女儿的模样,当即眼泪就下来了两行,还没走到跟前就跪倒下去,紧抱住了阴晴。
“姑娘啊,你这是怎么了,别吓娘啊!”
“都怪你!外面那些流言算些什么,那些人说就说了,只要姑娘好好的不就行了吗!我看你就是当官当久了,脑子都木楞了!”阴夫人将火气撒到了太傅的身上。
太傅沉默的受了责骂,让人去找了大夫。
一连几天,太傅府上都是如此般混乱情况,每天都能看到不同的大夫出入阴府,离开时无不是摇头叹气。
流言如野草般疯长,即便偶尔有些为阴晴争辩的声音,也会被很快的压下去。
没多久,这消息就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
皇上听着下面耳目的汇报,忽然觉出了几分不对劲来。“你是说,这件事牵扯到了敏柔遇刺一事?”
“回皇上,正是如此。他们传,敏柔郡主遇刺,是阴晴因为心悦秦王却又得不到,才做出的蠢笨之举。”
皇上倒是不怎么关心女儿家的心思,这个传言带给他的唯一价值,就是让他觉着推动这件事的人,很是在乎许宓遇刺这件事。
是在颠倒黑白,还是想旧案重反?
这边皇上心里琢磨着,皇后那边也没有闲着。
此时,沈可欣正在椒房宫里坐着。
“宫外头的传闻,宰相应该告诉你了吧?”皇后与沈可欣的关系终究是淡了,也懒得做什么伪装,现在见面脸上连一丝笑意都不再有。
沈可欣的神色也很是倦怠:“父亲跟我说了些。”
两人现在的关系本就是彼此利用,皇后也不在意对方的态度问题,自顾自的说着:“皇上对你的态度你也看到了,这是你唯一的机会,如果说你拿不到,那你就只能被幽禁深宫之中,永远都出不去了。”
沈可欣面色一凝。
“只要你处理得当,那这件事不仅能帮助你脱身,还能够帮你父亲铲除一个对手,何乐而不为呢?”皇后继续给人架着火。
听到这,沈可欣的心已经有了些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