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此。若是猜的不错的话,宰相的目的从一而终都是为了巡查这事。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让太子去编书,有这么一个借口就是想让太子在皇上面前讨个喜,然后借此把焦丞桉送进去。”
凌赋的眼眸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明亮无比,他在分析时总是这么的犀利。
“焦丞桉是个墙头草的事,宰相肯定也知道,自然不会自掘坟墓到把传话的事交给他来办,这个人应当就是个看着太子别犯蠢的人罢了。”
许宓也是想起了之前焦丞桉那怂样,近乎是吓唬一下就可以为之所用。而且看上去,还没有被宰相封过口,要不然也不会只犹豫那么一阵就答应。
“这段时间焦丞桉接触太子,是为了能够被太子当成自己人接纳,之后巡查自然就会带上他在身边。但是焦丞桉是宰相送来的,最好的办法应当是暗地里带上,而不是大张旗鼓的问皇上要。”
凌赋嗤笑了下:“宰相想的应该也是前者,这样一来,即便太子是个蠢货,有皇后和宰相两位高人指点,明面上也不会有什么错处。只是可惜了,烂泥总归扶不上墙。”
许宓将那封情报递到了烛火上方烧掉,让人说完后才开口:“皇上早就看出来编书不是太子的主意,但还是放水把巡查的事交给了太子,是想要给他一个出头的机会吧。”
这样的话,倒真真是可惜了。
无论是皇上还是宰相,他们给太子修的路,本来是金石白玉,结果被人踩成了乡间的土路。
“凌峰高兴的太早了。”凌赋几乎不假思索的下了判断。
“巡查固然是一件收拢民心的好事,但依他现在这个状态,恐怕会被百姓砸鸡蛋吧。”
两人不约而同的构想了下那个画面,险些憋出内伤来。
“现在的局面还不够紧张,我们得给他再加一味猛药。”凌赋勾起笑,让许宓拿了纸笔,代替他给陈修远写了一封信。
落笔封信后,许宓的面上已经露出了迫不及待的贼笑:“就看看咱们风华绝代的太子,这番能有个什么收场吧。”
东宫之中,有人欢喜有人愁。
欢喜的自然是太子,他现在简直就是事事顺心,此时正窝在曲望慕的宫苑里。
“殿下,您说咱们的孩子会是个皇子,还是个公主啊?”曲望慕一脸柔情的抚摸着还未显怀的小腹。
“这可不好选……无论是皇子还是公主,只要是你和我的孩子,本殿下都喜欢。”太子正在新鲜头上,漂亮话一堆一堆的。
曲望慕则是娇蛮的哼了下:“就会讨人欢心。”
愁的自然是沈可欣。
因为曲望慕怀上了孩子,凌峰对她的关注更加的少,她堂堂一任太子妃,就这么被宠妾灭妻了,可她偏生什么都做不了。
宫中的人向来势利,她现在没了宠爱,又没有皇后可以依仗,在这宫里的日子一天不如一天。若不是这每日饭食还正常,她都要以为自己住的不是东宫而是冷宫了。
该怎么样才能扳回局面?
沈可欣顿觉一阵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