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场上的丝竹声换了一种,不似先前那般淡雅,倒是显出了几分西域舞曲的味道。
“秦王殿下,秦王妃。宴会开始了,随在下前去落座吧。”一天没见的文海在这个时候出现,带着两人去了对应席位坐下。
这个席位有些偏,视野中能正好看见的人很少,大多还都是白衣。
但既然是文海带着坐的,那就一定有些别样的作用,两人也就没有想太多,好不慌张的评价起宴会的餐食。
“我觉着他们的蟹黄酥是今日这些菜中最好吃的一道。”许宓这样说。
“可我却觉着棠梨酥更上一乘。”凌赋鲜少的唱了反调。
周遭听墙根的眼线都露出了一脸的不忍心听的神色。
“多谢诸位名士愿意给在下一个薄面,前来参加这次的游船宴,为了让诸位放松片刻,在下特意请来了京城名角和西域舞姬前来助兴!”
一个有点肥膘的中年商贾站出,举杯朝着场下转了一圈,应当是这次包下游船的东家。
“贾老板的眼光我们都是信得过的,能被请到这游船上,想必也是顶顶厉害的人物!”
“是啊,贾老板的眼光一向可靠……”
“……”
众人又是一阵吹捧后,舞乐才再次响起,厅中夜明珠被取下了一些,换上了蜡烛。
在柔暖的红光下,一位身着月白长袍的女子登上高台,手中抱着一柄琵琶。
“霍……”许宓看见这人的时候却低低的惊了一下。
铮铮的琵琶声盖过了许宓这一声低呼,除却凌赋外没有人注意到。
两人交换了一下眼色,下一秒许宓就假装呛到,凌赋借着给她顺气的角度凑近了些,低声问:“怎么?”
“上午与她打过照面。”许宓飞速的说着。
就这么几个呼吸的功夫,这月白长袍女子的真实身份就扑朔迷离起来。
方才许宓就提到船上的人大多藏着一手,如今又说上午与此人打过照面,这两件事串在一起,就显得明了了许多。
想来是许宓在转悠的过程中撞见这女子的一些行径,不过既然没有被为难,就说明这人应当是友非敌。
几首曲子唱罢,这女子退场,一些名士也聊了开来,大多都是聊些诗词歌赋,倒也有几个另类的,讨论着京城内的风雅事。
“要说京城的美事,我觉着当数秦王夫妇为第一,这才是真正的才子佳人,天生登对啊!”
“是啊,听说秦王在秦地做了好大的功绩呢,皇上当朝奖赏的。”
凌赋看向那堆讨论自己的三五人,很快的发现了这个团体中的核心人物,是一个容貌出尘的青年,此时正晃着酒杯听人议论。
“秦王殿下。”那个青年先行朝着凌赋问礼。
宴会上嘈杂,这声问好凌赋也没能听清,只是礼貌性的回礼,之后就没再多做理会。
他还不至于因为事情有所进展,就忘记不能明面结交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