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延安这才弄清对方的真正目的,不觉哑然失笑,确实,对于他来说,为了真金白银的赌注要比书院声誉更让人信服。
“不行,我真的去不了,”贺延安推开他扒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前阵子卷入了一件大案,如今镇日神思昏昏,如今还在修养,不信你去问我爹娘。”
听到这话,李季同还是没打算放过贺延安,反而是患上了一副狞笑的神情。
“贺兄近日精神不济,恐怕不全是案子拖累吧?”
“你什么意思?”
“我可是知道的,贺兄房中养着一位美娇娘,莫不是最难消受美人恩才令才子不思诗文了?”
“你不要胡说八道!”贺延安立眉怒斥,一把将李季同推了个踉跄。
李季同站稳后拍拍衣服,还是笑,却让人感到十分不舒服
“别瞒我了,贺兄,还当我不知道呢,那姑娘就是你过去在书院里也常带着的小厮,我当时看着便觉清俊,没想到还真是位姑娘,就是刚刚跑进去的那位,我认得出。其实书院生活清苦,弄点调理也无可厚非,只是,这事不好让那些老顽固先生知道吧?”
贺延安沉默地瞪视着他,最后咬牙挤出几个字:“酒楼在哪,带我去。”
李季同高兴地一拍大腿:“痛快!我们这局就差贺兄你了!”说完便推着他径直往外走。
大堂里贺宏蕴和柳姨娘还在说着话,柳姨娘看到李季同把圈在院子好几天的贺延安推了出来,马上拉了拉老爷的衣袖。
“你总算舍得出来了?”贺宏蕴沉着脸问,一下子气氛又僵住了。
柳姨娘见状忙打圆场,笑着对李季同道:“李公子你别见怪,他们父子都有点怪脾气。”
李季同也很配合地顺着找台阶:“才高之人难免高傲嘛,是常事。”
“哎哟,光有才有什么用?人情来往,关系打点一窍不通,到了不还是落个白白劳碌?像我跟他爹那么多年除了辛劳就没挣到什么,要我说,像李公子你这样健谈的才好,以后也要常来玩儿,要是能把少爷带得更外向些,那可真是我们全家的福气呀。”
这话说得毫不见外,简直就是把自己当贺府女主人,李季同直接误把她当贺延安道娘,夫人长夫人短地聊得热络,贺宏蕴在一旁也一语不发。
“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贺延安突然冷冷地插进了他们的对话,“这趟是去酒楼,可能回晚点回来。”
“哦,那就玩得尽兴,不用挂心家里。”柳姨娘干笑着说,还努力维持着“主母风范”,但这虚荣马上无情地被贺延安戳破了。
“那请你帮忙转告我母亲,姨娘。”
丢下这句话,贺延安拉着一头雾水的李季同头也不回地走了,剩下柳姨娘面色铁青地愣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