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提醒。”贺延安对唐远一抱拳,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李季同的小船。
船上,李季同似乎真有什么秘密藏在船舱里,摘下的莲蓬、杳到的小鱼都要递到纱账里供里面的人玩赏一番,而且神态也极尽讨好。
“唐公子,恕我失陪,有点要事先要去处理。”说完贺延安便大步离开了亭子,唐远也看出其中确实有事,没有阻拦,也没有多问。
贺延安离开亭子后马上找到湖边的枝枝:“枝枝,你能看到那边的小船上有什么人吗?”
枝枝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只见篷箱前拢着的帘子遮得很严实,只能朦朦胧胧看出个人形。
“看不清,”枝枝摇摇头,“那边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贺延安冷冷一哂:“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又冒出个小弟来了。”
“小弟?”
“是啊,如果不是礼成突然拜佛通了法术能分身两边跑,就是撞上有心搞鬼的了。”
枝枝闻言蹙起了眉:“到底是谁会这么做?有什么目的呢?”
“不知道,不过现在最首要的,是弄清那个骗子的身份。”
说到这,贺延安拉起枝枝,在湖边叫了一位艄公往湖心撑船过去。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俩也藏在船篷之中,可尽管已经接近李季同的船,还是看不清他船上的另一人是谁。
正当贺延安苦恼想办法之际,枝枝眼珠一转,从她带着的福包里倒出了一小把谷麦。
“这是什么?”贺延安不解她的意图。
枝枝抿唇笑着没说话,把谷麦撒在船头,不一会儿许多鸟雀都飞过来争起了食。
“我今天气渐寒,不飞到南方越冬的鸟儿常常找不到吃的,所以抢食很凶,冲劲也大。”
枝枝话不用说得很明白,贺延安已经明白她的意思,恍然一点头:“原来如此,倒是一条妙计。不过,枝枝你这小包究竟是什么宝物?怎么什么都有,还都很及时。”
枝枝脸上附上了一层薄红,垂眸道:“只是碰巧而已,最近我打扫院落常见鸟雀争食,心有不忍,于是装了些谷麦来喂它们,也料不到会派上这个用场。”
贺延安接过枝枝的福包,又顺手摘了一只挂在舱内的斗笠戴在头上,特意压低帽檐让人看不清他的脸。
“那就看一下这小雀儿会不会上钩吧。”
说完,他躬身出了船篷,待他们的小船与李季同的相近时,将谷麦往那边抛去。
刚才还在船头捡谷粒吃的小鸟们看到又有一把食物,立刻一拥而起,振翅冲向那边,不负所望地撩起了帐帘。
而接下来的事情则完全出乎贺延安的预料,他只想尽力一窥中人的面目,岂料里面的人对那些鸟雀极为恐惧,立刻发出了一声尖叫。
那是女人的尖叫。
里面的人完全慌了神,尖叫着跳起跑到船头,贺延安也看清了那张惊慌的脸。
“竟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