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成虎听贺延安称呼他为君子,一时心里有点恍惚,他从小被人欺凌、看不起,说他是天生的坏种,恶劣的生活环境造就了他的一身武艺和对地下规则的熟稔,“君子”这个词,离他实在太远了。而且此时他心中又蹿出一个飘飘然想法,贺延安说竭力报答,那枝枝是他们家的婢女,岂不是……
想到这,孙成虎用力甩了甩脑袋,心里也暗骂自己这关头还去想这些乌七八糟的,然后他听到贺延安问起枝枝,直接打了个哆嗦。
“枝枝呢?她也和你们在一起吗?还是安置在什么地方?”
“枝枝她……她可好着呢!没事,一点事也没有!”
贺延安不解地看了一眼莫名激动的孙成虎,然后贺礼成近前来对他说:“枝枝和柳姨娘一起在后面的小轿里,姨娘也是重要的证人,但是为了她还有家族的颜面,不好让她抛头露面。”
“嗯,你这样处理没错。”贺延安回头望了一眼朴素的小轿,里面正是五花大绑的柳姨娘,如果没有加以束缚,她现在就冲出来对报复李季同这个负心人了。
这时衙门里终于出来了个差役,他刚想和贺礼成说话时,发现门口的人又多了不少。
“咦?你们又是来做什么的?这位兄弟,看装扮你也是我们的同行吧。”差官对着郑雷道。
郑雷挥挥手:“我这儿的事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不过规矩我懂,有先来后到,兄弟你先处理他们的案子吧。”
话音刚落,从街道拐角又着急忙慌地跑来一个人,那人贺延安认识,是贺府的管家王七。
“不得了了,各位差爷,我们府上出了大事了!”王管家边跑边喊,让衙门里的差役彻底头疼了。
“今天究竟是什么日子,怎么什么事都赶一块儿去了。”
贺延安轻轻一笑,道:“差爷不必苦恼,说不定会一举三得,给贵衙增添好大一笔功劳。”
王管家听这声音熟悉,回头一看,睁大眼睛指着贺延安激动得半天说不上话:“少、少爷……你……”
“我在这,没什么事,你往那边看看,二少爷也在。”
王管家闻言忙又撇过头,果然看到贺礼成安然无恙地冲自己笑。
“哎哟!我的两位少爷,你们怎么彻夜不归也不和下人说一声呢,家里都快急疯了。”
“抱歉了,王叔,不是我们有意瞒着家里在外游荡,实在是有事给绊住了。”
王管家见到了两位少爷,终于舒了一口气,可马上心又提了起来,还有另一个人下落不明呢!
贺延安看他神色惊惶,问:“管家,你是在找姨娘吗?”
王管家说不出话,只能瞪着眼点头,贺延安眼眸垂了一瞬,又抬起头对他道:“放心,姨娘也和我们一道,可是如我刚才所说,此事三案合一,得劳烦她随我们一起上公堂走一趟,你回去禀告父亲,这次事关重大,不能再凭他一己之私糊涂偏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