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发生了事?为什么吵成这个样子?”
老夫人一来,众人们只写了议论,恭恭敬敬地躬身立在两旁。
贺宏蕴也忙迎上去扶住老夫人:“母亲,没什么大事,怎么惊动您老了?”说话间还瞟了一眼贺夫人,显然带有责怪的意思。
一旁的贺礼成立即上前一步揽下责任:“父亲,你不要怪母亲,是我去请祖母来的。”
“你也真是不懂事,好端端地去吵你祖母做什么?”贺宏蕴不满地看向二儿子,胡子都被吹起来了。
贺老夫抬手制止他们都争论:“罢了,不要怪成儿,这家里都成这样了,难道你还要瞒我?”
贺宏蕴赔笑道:“哪有什么事呢?一切太平,都是小孩子不懂事乱闹的。”
“呵呵,小孩不懂事乱闹,还能把勾栏女子带到祠堂来吗?”
此语一出,贺宏蕴彻底没了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只无言地瞪着李全,怪他出馊主意,把自己带到坑里了。
李全也是满腹的委屈,看到老夫人来了,忙膝行上前狠狠磕了两个头:“老夫人,您可要为小人做主啊,小人虽然有些方面行得不那么端正,但绝对是对贺家忠心耿耿的,天地可鉴!”
贺老夫人半闭着眼听他说完,而后笑了两声,但听不出:“李账房,老身我不管事多年了,对你其实也不怎么熟悉,但是我记得,你的父母也是在贺家当差,还是看着宏蕴长起来的。”
李全昂首一脸激动地说:“是是!小人爹娘从前伺候老太爷的,老太爷心慈,看我爹娘渐渐年迈,许了他们回乡养老,又让我来接替我爹的工作,所以小人对老夫人、老爷那肯定是知恩感念,忠心不二呀!”
“好一个忠心不二,”老太太微抬起头,似吟似叹,“既然你家两代都为贺家当差,有些规矩,就不好说不明白了吧。”
李全当即慌了,连连叩头告饶谢罪,贺老夫人却不理会他,继续自顾自地说道:“老太爷立下的规矩,作为贺府下人应当守什么样的家风?”
“老夫人!小人知错了,您饶过小人吧!”
“你不记得了,我来替你说。贺家仕宦门第、书香传世,即使是当下人的,也应该修身养德,万不可引诱主子耽溺享乐、堕入骄奢淫逸的败家之道,若发现主子有行止不端之处,还应当予以劝阻,此乃家族兴盛子孙昌隆之秘法,后世万代谨守之,切切。”
说完这些,李全的背已经被冷汗浸透,就连一旁的贺宏蕴也满脸羞愧,不敢抬起头来。
“我刚才说的那些,你父母可有教过你。”老夫人低头问李全,李全只匍匐着身子,说不出半句话。
“唉,我记得你的双亲二老都是有分寸的老实人,你来时肯定叮嘱过了,可你怎么就忘了呢?可见教导子孙真不是件易事……我来问你,你刚才口口声声称冤枉,你有没有为了一己私利做败坏门风的事?有没有把贺府的规矩记在心上?有没有担起你父母的期望尽好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