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夫人走到前厅的帘幕后,发现有客人,让贺延安等在这,她前去会客。
贺宏蕴看到夫人来,大笑着迎了过去,贺夫人却迟疑了一会儿,因为丈夫对自己从来没有如此热情过。
“老爷,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吗?”
“当然是好事,”贺宏蕴笑得几近看不到眼睛,“刚才不是让下人告诉你了么,是天大的好事。”
“是吗?”贺夫人亦面露微笑,眼睛错开往他身后瞥过去,看到一位贵气的中年男子,想来是拜访的客人,于是便上前福身行了个礼。
江珧忙起身相搀:“夫人请起不必多礼,以后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
“对,”贺宏蕴也踱了过去,为他们两人相互引见,“驸马爷这便是内子,夫人这是燕国大长公主的驸马,刚才我和你说的大好事就是从驸马身上来的呀。”
贺夫人以礼貌却又带有疑问的眼神看向江珧,后者拱手一揖,轻笑道:“夫人,今日在下冒昧前来,实是为了小女的亲事,刚才已经向贺大人提过,但儿女婚事总该过一过您的眼前。”
“婚事?”贺夫人更惊奇了,连带帐幕后面的贺延安也皱起了眉。
“不知为何驸马忽然提起这个,而且妾身膝下有两个小子,不知您是为哪个问亲?”尽管心中悬起来不安,但贺夫人面上仍是彬彬有礼。
江珧笑道:“便说贵府大公子,贺延安。”
“安儿呀……”贺夫人的眼神飘向丈夫,似是有些责怪他那么大的事为何不和自己商量一下,然后转向江珧堆笑道,“安儿前一阵刚跟我说过,现在没有成家的意思。”
贺宏蕴脸色立即暗了下来:“婚事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难道由着他的性子胡来吗?”
江珧从贺夫人的脸上读出了些许不愿,表情也冷了几分:“夫人,这倒不是我家女儿恨嫁不守规矩,不过她有幸拜读过贺公子的大作,便芳心相许了。我这个做父亲的看到女儿因此受苦憔悴,便也再顾不得许多,斗胆前来说亲,要怪就怪到我身上吧。”
“妾身倒不是这个意思,”面对江珧明显的不悦和丈夫一脸要吃了自己的表情,贺夫人连忙姿态放得更软,“都是为人父母的,爱子之心岂能不明白呢?只是我那犬子一向脾气倔,他定好的事,就连我和他爹都劝不动,他之前说了要先立业再成家。我是想,总之儿女们都还小,可以先不着急,以后慢慢来也未为不可。”
此言一出,江珧还没说话,贺宏蕴脾气倒先上来了,冷哼一声指着贺夫人道:“都是你把他给惯坏了,这种大事不能由着他任性,我说定下来了就行。”
贺夫人对他的蛮横感到失望又无奈,拢了拢衣襟:“那好吧,老爷既然那么认定了,那你去说服安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