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退出去时明显轻快了的脚步,寄柔躬身到贵妃身边,低声问:“娘娘,您真的相信她的一面之词?”
“本宫谁也不信,”贵妃坐直了身子,睨了寄柔一眼,“包括你这个听风是雨顺边倒的。”
“奴婢失察,望娘娘恕罪……”
“罢了,去取纸笔来,本宫要给爹爹去封信。”
昭阳宫因故暂停了对枝枝的针对排挤,而枝枝本人也被萧流逸接到了她在宫中的住所同泰殿。
萧流逸每天晚上都要亲手抄一遍心经,这回的陪侍便落到了枝枝身上。
入宫几日,教习嬷嬷已经把规矩教得清楚明白,加上枝枝此前又一直伺候贺延安笔墨,所以称得上熟门熟路,把萧流逸服侍得舒心妥帖,一点错处也挑不出。
“枝枝,缘分还真是妙哉,今天虽是第一次见到你,我却觉得好像相识很久,阔别重逢一样。”萧流逸含笑对枝枝说。
枝枝也轻巧地点了点头:“我也觉得殿下很是可亲。”刚说完,马上又自觉失语,吐了吐舌尖,改口道:“奴婢的意思是,殿下深修佛缘,甚是面善,让人见之可亲。”
萧流逸笑道:“既觉得可亲,在我这也就不用讲那些繁文缛节了。”
“多谢殿下!”枝枝粲然一笑,明朗如朝日。
萧流逸拉着枝枝的手,端详了她一会儿,脸上笑容敛去,眸中也带了伤感:“枝枝,你真的不记得你的父母了?”
枝枝一怔,然后轻轻应了一声:“枝枝自小被卖,已经完全不记得他们的长相。”
“唉,这么好的女儿,如何舍得……算了,不说这些伤心事了,你去找兰嬷嬷,让她带你去耳房歇息吧。”
枝枝应诺一声,然后福身告退,是慈眉善目的兰嬷嬷把她带到了歇息的地方,萧流逸所住之地都熏檀香,那香是宫中巧匠特意调制,不腻不闷,让人闻着十分舒服。
在清雅的香气环绕中,枝枝沉入了梦乡,睡得很安稳,她不知道,萧流逸特意嘱咐了蓝嬷嬷,让她在香炉里放了安神助眠的香粉。
待枝枝睡熟,一只柔荑玉手撩开了帘帐,幽微的烛火下影影绰绰的身形来到枝枝床榻边,小心揭开她的衣襟,让小巧浑圆的肩头露出来。
那人看到枝枝肩头光洁一片,注视良久后悠悠叹了口气,然后把一切恢复如初,挑帘走出了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