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雯在入府门时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她自小要强,因着父亲也极疼爱,从来没有受过这等委屈,可面对当面奚落自己的那个人,她却没有一点办法。
江珧看到女儿哭成了泪人,忙上前来问发生了什么事,江雯一腔气恼都撒到了父亲头上。
“还不都是因为你年轻时贪酒好色,你自己舒坦了,倒害苦了我!”
看着宝贝女儿这样语焉不详,江珧更是着急:“哎哟,我的小姑奶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说话呀,光是哭爹爹怎么知道如何给你讨回公道?”
“公道?”江雯抬眼看向父亲,满脸的轻视,“人家敢当着我的面讥讽我是妾婢所声的贱种,以后也是给人做填房的命,你敢去讨公道吗?”
江珧一听这话登时火冒三丈,平日隐藏的那些江湖积习都出来了:“是哪个小兔崽子如此胆大包天?居然敢说这种话,看大爷不撕烂他的嘴扔到狗窝里学叫几声好听的?”
江雯瞪着泪眼冷声道:“是当今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贵妃娘娘,你入宫去撕她的嘴吧。”
听到这江珧马上蔫了下来,刚才放出豪言壮语的气势顿时消失无踪,坐下来拢着袖子小心问:“你怎么和她有过节了?深宫内院不向来和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吗?”
“怎么?要是我说是我主动招惹她,你还要拉我到她面前赔罪不成。”
“这道不是,”江珧尴尬地笑笑,“只是,万事皆有因,问清楚了才好讨还公道不是?她就算是金尊玉贵的贵妃娘娘,也不能肆意嘲弄人啊,你说明白了我去请殿下出面调停,怎么能这样欺负人呢。”
江雯冷冷一笑,讥讽道:“你也就这点出息,算了吧,殿下见你就烦,你怎么可能请得动她。罢了,不提这个,花无千日红,何况皇上春秋鼎盛,以后日子还长呢,我未必找不到出这口气的机会。”
江珧双掌,表情很是欣慰:“不愧是我闺女,有心胸、有谋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嘛。”
“别扯那些胡话了,眼下倒有一个人我能对付的,绝不能让她好过!”
江珧见女儿提起那个人更是咬牙切齿,忙问招惹了她的人是谁。
江雯从牙根挤出两个字:枝枝。
“我的姑奶奶,怎么又是她。”江珧抬袖擦了擦冒了一脑门的汗。
江雯忿忿不平地把她怎么想利用贵妃之手除掉枝枝却被反将一军的事叙述了一遍,又提起贵妃说要请求皇上为贺延安和枝枝赐婚。
“那个小贱人把我害到这种地步,她难道还想称心如意地嫁进贺家当夫人吗?”
江珧也跟着女儿一起同仇敌忾:“真是不像话,那贺家也是荒唐,居然能让一个小丫头翻出这样的浪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