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璟聿与贺延安话不投机,驳了他要带枝枝回去的请求便让他退下了。
从御书房出来,贺延安也是愁绪满满,眉心拧成一团,被内侍领着也不看路,连走岔了也没发觉。
到一个偏僻处,领路的小太监忽然把他拦住:“贺大人,咱家这边主人有请,但因事涉机密,还请您先换一身衣裳。”
贺延安这才回过神,惊疑地看向小太监:“何人要见我?为什么还要神神秘秘地换衣服。”
小太监淡淡一哂:“这就不该是咱家问的了,咱家只知道要把差事办好,将您领到贵人面前。贵人也料到了您会有疑问,所以还交代了一句,若您想见枝枝姑娘,那就请乖乖听从安排。”
如此一来,纵使贺延安心中还有疑惑未解,但提起了枝枝,尤其宫中局势还这般扑朔迷离,他也不得不从,跟着小太监到偏僻无人的小间里换了衣服。
贵妃今日一早就把枝枝给借了过来,说是让她帮看这几日临帖练字的结果,但枝枝到了之后就被拉着东聊西扯,句句都直指贺延安。
枝枝被调笑得快要坐不住,贵妃上前笑吟吟将手搭上她的肩膀:“枝枝,难道你不想见一见你家少爷吗?”
枝枝眸子一亮,但旋即又黯淡了下去:“我身处深宫,少爷也有许多事要忙,哪能那么容易见到。”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来报膳房呈上燕窝,贵妃闻报笑得更开怀,拉着枝枝同自己一起坐上梨木榻:“先别着急,燕窝呈上来了,一起饮一盏吧,对身子有好处的。”
枝枝推脱道:“那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能逾礼享用。”
“本宫说可以便可以,”贵妃高傲地扬起头,然后对通报的小黄门道,“快去把燕窝端上来吧,让它疗养一番枝枝姑娘的心病。”
小黄门低头唱喏,回头尖着嗓子让传燕窝,接着一个粉裙宫女就端着一方食盘走了进来。
枝枝瞧那宫女,感觉有点不同寻常,端着的汤盅颤巍巍的,动作生涩脚步笨拙,像是极不自在一般,经过训导的宫女应该不会犯这样的错。
“你怎么了?为什么手这样抖,是不是不舒服?”枝枝发自真心关切地问,堂下那人却好像愈发窘迫了,旁边的贵妃也再忍不住,以袖掩面,哈哈大笑起来。
枝枝知道现下的情况决不正常,又蹙着眉仔细去看那宫女,这才发现她好像身材很高大,肩膀骨节也很粗壮……
“啊!你是……!”枝枝惊呼出口然后立刻捂住了嘴,小心翼翼回头看贵妃。
贵妃此时也止住了笑,懒懒地倚上榻边牙头,挥手让内侍下去,对枝枝道:“怎么样,妹妹,这味良药可能治你的心病?”
枝枝急忙起身,向贵妃欠身行礼后匆匆走下去,把那“宫女”手上的方盘接过来,这下总算清清楚楚看真切了他的脸。
“少爷,你怎么……”枝枝想问又不知怎么问出口,而她眼前一身宫娥装扮的贺延安更是不知该从哪里解释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