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有气味,是吗?”
来顺说:“嗯,有气味。”
张小山说:“但是你上次口供没说有气味啊!”
来顺说:“我没说吗?忘了说吧。挺紧张的,也许就忘了有气味了。”
我说:“来顺,你接着说,想清楚,一点细节都别放过。”
来顺说:“没啥细节了,我这次再醒了是被外面的人叫醒的,那保长带人来了,在外面喊花泽先生,我和老田在里面喊救命,那保长告诉我们外面铁丝绑的特别紧,得去拿钳子。我们在里面等着,后来门打开,我和老田出来,再看花泽先生,脑袋都被敲碎了。我当时就吓得尿裤子了,回家一宿没睡觉,当时我就肯定了,人是老田杀的。第二天一大早就被抓到平京来了。”
张小山说:“第二次晕倒之前,又闻到气味了,这是第二次中迷药啊!这迷药哪里来的呢?”
来顺说:“还用说吗?老田干的啊!百分之百他就是凶手。你们想,这门我们是从里面插着的,另外,外面用铁丝绑着,外面的人进不来,我们出不去,只能是老田杀的花泽先生。”
我说:“来顺,你想过没有,是谁把门用铁丝绑上的呢?”
来顺说:“那就是老田有同伙。”
我知道和他说那么多没用,他只是个杀猪的,他对人性的研究不足,他更没有系统的逻辑能力。
这次我们得到了一个新的线索,那就是第二次睡着之前,又闻到了特殊的气味。不过,这也有很大的可能是从门缝吹进来的。也就是说,他们第二次晕倒,是人为的,不是自然而然。
但最主要的问题是,这门是从里面插着的,即便是从门缝把毒雾吹进来,外面的人又怎么进来杀死花泽先生的呢?
再次把他们迷晕又是想达到什么目的呢?
我说:“来顺,你先回家,到家之后继续杀你的猪,做你的生意。最近别出远门儿,我随时找你,你都要在家,知道吗?”
来顺说:“我能回去了吗?”
张小山说:“回去吧,随叫随到,知道吗?不能离开宛平城。”
来顺说:“我就是个杀猪的,我离不开宛平城,不过平时后晌可能会下乡收猪,要是找不到我,就在家等我,天黑前一定会回来。”
张小山打开门,外面进来一个警员,带着来顺走了。
来顺到了门口,给我们鞠躬,然后大声喊着:“总算可以回家啦!”
花泽小姐看着我说:“你觉得呢?”
我说:“和你一样,他俩都不可能是凶手。”
张小山说:“那么花泽先生会不会是自杀呢?一个人会不会用铁棍把自己脑袋敲碎呢?”
我说:“他为什么自杀还要搞得这么麻烦呢?再说了,我从来没听过有人能用铁棍把自己脑袋敲碎的,自杀不会有人用这种方法,而且即便是想用这种方法,也不容易做到。”
花泽小姐摇摇头说:“不是自杀,我父亲是个乐观积极的人,他的伴侣年轻漂亮,他无忧无虑,他甚至在我们平安京老家在盖一套中式江南风格的园子。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自杀呢?”
林穗说:“张总长,我们去看看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