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世界似乎充耳不闻春熙殿内的纠葛。
鱼怜微用事实行动充分地证明了,她根本不在意沈妃是什么身份。
她冷冷地往前走着,沈妃跟着她的动作不断地向后退,脸色越来越苍白。
“咯噔。”
沈妃的脊背顶在了墙壁的画卷上,她痛苦地皱了皱眉头。
鱼怜微终于停下了脚步,她冷冰冰地看着沈妃。
摄人心魄的眼睛一眨不眨,不带丝毫感情地漠然道:“本公主过分?不管你是妃子,还是贵人,在本公主眼中,你不过是个小动作不断的妾室。”
简单的一句话,沈妃却骤然白了脸色。
贵人?
为什么鱼怜微要突然提到贵人?
贵人的位分,是沈妃十年以前的!
而十年以前,发生的事情……
沈妃打了个寒颤,努力维持着脸上精致得体的神情,可是那块面具还是在极度的恐惧下寸寸碎裂。
“公主,您说话可不能这么难听!”
她抱着万一的可能,心存侥幸地勾了勾唇角,扯出一个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的笑容。
鱼怜微冷漠地挑了挑眉,上挑的眉梢使她看起来更加凌厉冷傲。
她冷冰冰地摇了摇头,好整以暇地嗤笑一声,道:“你以为,我是随口一说?你这些年对汪芙做了什么,你当年又做了什么,你心里清楚。”
沈妃蓦然瞪圆了眼睛,连嘴唇都在瑟瑟发抖。
心底最恐惧的秘密被人揭穿的一瞬间,她几乎感觉一盆凉水兜头从天灵盖上浇了下来。
现在哪里还有什么高高在上的沈妃娘娘,有的不过是一只可怜巴巴的待宰羔羊!
鱼怜微冷笑一声,回过身去伸手指了指紧闭的殿门。
她冷冷地道:“你以为我让鱼小娇出去,是为了什么?是为了保护她!你要是再不说,连你的孩子也要遭殃!”
这话其实就充满了心机,鱼怜微犯不着保护鱼小娇。
事实上,就算是鱼小娇死在鱼怜微的眼前,她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只不过,是怕鱼小娇在场捣乱罢了。
沈妃到底还有一丝慈母心肠,对自己十月怀胎掉下来的一块肉有感情。
她紧紧地咬住了牙关,苍白的脸色泛起一抹病态的红晕,一双眼睛里的情绪激烈挣扎。
“我……我……”
她支支吾吾的,整个人的身体完全倚靠在了墙上。
似乎离开了那堵墙,她就再也没有任何支撑可言。
见沈妃还是有所顾虑,鱼怜微并不纠缠,转身便往外走去,淡淡地道:“既然如此,我便只能去和父皇聊聊了。”
“不!”
沈妃骤然暴喝出声,不知何处来的勇气,一把抓住了鱼怜微的手。
她的手指不断地颤抖着,泛凉的指尖紧紧扣在鱼怜微的手上,她惊恐万状得就像是一只死到临头的母猪。
沈妃拼命摇头,结结巴巴地道:“不能找皇上,你想知道的,我全部告诉你!”
她不是傻子,如果这一切告诉皇帝,那么她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