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怜微不在乎鱼平叙说了什么,她定定地看向方橙,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她意味不明地说道:“我阻止你过门,其实是在保护你,你知道吗?”
大厦将倾,呆在树下的猢狲们是最危险的,不是被砸死,就是被吓死。
良亲王很快就要倒大霉了,这件事,方橙还不清楚。
她拼尽全力想要找到的遮蔽之所,其实不过是一个已经四面通风的破庙。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方橙愣了一下,顿时恼羞成怒地咬紧了下唇。
她可不相信鱼怜微会保护自己!
“不相信吗?其实我自己都不相信?你罪该万死,也是罪有应得。”鱼怜微娇俏地一笑。
方橙恼怒地咬紧牙关,忍不住低声咒骂道:“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夫君纳妾怎么了?你就这么的容不下我吗?”
她还是难以放下在梦境中一次又一次出现的萧墨凌。
鱼怜微丝毫不觉得自己应该心慈手软,淡淡地瞥了一眼在自己刀下瑟瑟发抖的方橙,想起了前世的许多事情。
逐渐在记忆里面暗淡的某些回忆,因为一个人的突然重要,而显得鲜明无比。
鱼怜微在记忆之中看见萧墨凌搀扶着肚皮硕大的方橙走在宫中甬道,神情温柔爱护。
方橙倏然用一把小刀抵在自己的腹部,以孩子的性命要挟萧墨凌自己投降。
于是萧墨凌走向了郦国人布下的天罗地网,再也没有出现过。
鱼怜微哪怕是隔着漫长的时间长河,都觉得实在是心痛至极。
“啊!”
方橙的惨叫随着鱼怜微手腕的轻抖而响起,就像是一只凄惨的母猪正在被屠宰。
长长的血线顺着她的耳朵流了下来,方橙又蹦又跳,拼命地挣扎,可是却根本挣扎不动。
鱼怜微的手纤细白嫩,却像是铁钳一样牢牢地钳制住她。
方橙耳朵上出现了一道深可见骨的痕迹,歪歪斜斜像是一条蚯蚓悬挂在耳畔。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哪怕是来了最厉害的太医,也会让方橙带着疤痕生活一辈子。
鱼平叙轻轻地闭上了眼睛,生怕自己眼里的嫌恶溢出来。
方橙唯一可以拿得出手的相貌也被毁了,他开始怀疑自己要求娶方橙的行为是对是错。
“啪嗒。”
方橙软软地倒在了地上,两眼一翻已经彻底吓晕了过去。
又疼又气使得方橙从来不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忝舍也顺势放开钳制了许久的鱼平叙,一把拉过方橙。
他就像是扛麻袋一样扛起了方橙,毫不留情地往外面走去。
鱼平叙愣在原地,直直地看着一路飘洒出来的细微血线,竟是一句话也没能说得出口。
“温妃应该反对过你娶方橙,她想要利用方橙害萧墨凌,但是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自己的儿子栽进去了。”
鱼怜微若有似无地摇了摇头,戏谑地看向鱼平叙,她早就调查清楚那日香料的根本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