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赶忙用自己的身子挡住了金疮药,还有那些略带血丝的布条。
“别挡了。”谢老夫人看都没看两人一眼,径直走到屋中坐下,“待会儿差人请个郎中过来仔细瞧瞧,你这小小年岁,若是手不能用了,看你如何考个案首回来。”
“祖母。只是小伤,不妨事。”
谢老夫人看着表情倔强的谢墨之,长长叹了一口气,“环儿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有几句话跟墨之说。”
环儿是吴氏的闺名,往日只有亲昵的时候,谢老夫人才称呼她这名字。
吴氏最后只能给谢墨之留下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带着雪夕施礼之后便离开了。
有了刚才跟母亲的一番对话,谢墨之的心中其实莫名就有了底气,不光是他自己,母亲也认为他没有做错,那么他就是真的没有做错。
看向祖母的眼神之中,也多了一丝的沉稳。
谢老夫人自然是看出了他前后的差别,不过她这会儿来,也不是要说教他,只是想要问问他,
“你方才在堂屋之中跟我所说想要学武,可还作数?”
谢墨之一愣,他想过许多祖母会说的话,却唯独没有想到这一样,他怔愣地点了点头。
谢老夫人继续说道:“你可知学武并非易事,那是要吃许多苦头的,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你除了整日要读书之外,还要整日练功。倘若决定开始学了,我便不准你半途而废,你可想好。”
听完祖母的话,谢墨之立刻思考了起来。
不过他思考的并非是到底要不要学武,而是为什么祖母会突然让我学武?
看出了他的疑惑,谢老夫人说道:“我也知道,你已经见到了外面的样子,就断然不会甘心整日只留在家中。若是你外出能够有武功傍身,我也算是为你少担一些心。”
“这么说,祖母是不打算禁我的足了?”
谢墨之一个着急,话就直接冲出了口。
“我为何要禁你的足?”谢老夫人眼神之中带着不悦,“在你心中,祖母就是这样一个不讲是非黑白,不分道理的老太太?”
“墨之不敢!”嘴上说着不敢,可嘴角却翘了起来,他现在心中竟是有几分佩服沈天金。
在自己回来的路上还在担心他,可他与祖母谈过之后,不但全身而退,还让祖母也改变了态度,他真想知道,沈天金都跟祖母说了什么。
“你既然已经受伤了,那这几日更好好温书。你说要考个案首回来,断然不能食言,否则你这武功,也不要想学了。”
谢老夫人说完之后就站了身,没有平日教训他那般的长篇大论,只说了句,“早些休息。”
就离开了。
杏姑跟着谢老夫人一道走出偏堂,“您这就消气了?”
“有什么办法,跟他爹不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谢老夫人摇了摇头,“想当初,我不让他娶环儿,可结果怎么样,都是倔驴一只!”
杏姑笑着说道:“可如今看来,夫人的确是没有娶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