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查看户薄的时候,上面记述是在钱掌柜的金玉堂做工。”
“金玉堂?”一旁的沈天金忍不住出声。
“大哥知道这地方?”
“没错,”沈天金想起那日程准所说,“只有金玉堂贩卖的米粮由他们自己专人运送,而且夜入丰天县,据说钱掌柜这些日子颇为高兴。”
事情似乎就这么串联了起来。
沈天沐若有所思,他站起身看向金捕头,“多谢金捕头今日走着一趟,不论张莽此人结局如何,到底也是替我们沈家洗脱冤屈。”
见二弟已经起身,沈天金也不好坐着,大家长该说的场面话也没落下,“沈天金替沈家谢过金捕头。”
事情已经谈论到这个地步,金捕头也只能站起身,“不敢当。”
兄弟俩将人送到了门口,金捕头翻身上马,临走前犹豫再三,但还是说了一句,“此事官府虽然不再追查,但我不会放弃。”
说完之后,策马而走。
很快,一人一马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小路的尽头。
沈天金低声问:“你怎么看?”
“事情是明摆着的。”
张莽八成就是金掌柜的手下,而金掌柜也并非是事情的源头,他只是在丰天县城之中获利的那个人罢了。
由张莽在溪水之中下毒,导致下游的三个村子都没办法种出粮食来,如此一来,县城之中的米粮价钱上涨,其他县里的铺子必须要想办法买到米粮,只能高价去雍城收购。
丰天县城铺子里的钱是被雍城赚走的,而金掌柜则略比其他铺子卖的便宜些,他赚走的是县里百姓和村里百姓买米粮的银钱。
如此想来,雍城和金掌柜都是既得利益者。
为了转移视线,主谋还不惜买通了神婆的人,八成也是这个金掌柜,一盆脏水扣在沈家头上,他就可以安安心心地赚银钱。
倒不是说钱掌柜跟沈家有什么仇怨,不过是找个替死鬼,谁家都行。
而神婆顺便就出了自己的这口恶气,总而言之,最为无辜的便是沈家。
其实,不光沈天金和沈天沐是这么猜测的,连金捕头也是这样猜的。
可即便是猜了又如何,没有任何的证据,金捕头即便是跟县令提了,县令必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既然此事能够结案,那便不会过多追查。
沈天沐抬头看向正在沉思的大哥,“这事情,你还要继续查下去吗?”
越是无法找到源头,就证明源头距离他越远。
“查,但查不是最重要的事。”沈天金眼神之中带着坚定之色,“既然事情已经告一段落,先要解决眼前的问题,粮价飙升,良田荒废都是迫在眉睫要解决的事情。至于幕后的黑手,我一定想办法把他揪出来!”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沈天沐似乎是在劝慰沈天金,“现如今,你还要再加把力气。”
“要加把力气的人应该是你。”沈天金说完之后,从怀中拿出了一张契约书塞给了沈天沐。
沈天沐打开之后看了看,虽说这里的文字不大好认,但关键的内容他还是看得懂,尤其是那粗写的“一百亩地”让他不禁挑了挑眉。
“才这么点,还不够全村人吃一年的。”
沈天金眼角抽了抽,“你现在也是个成年人了,是时候自己也要赚一些银钱贴补家里了。”
“科研需要支持,这么资本的事情,还是大哥你比较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