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金在拢山沟村卖米的事情,余县令有所耳闻。
刚听说的时候,他还跟汪师爷谈论过,说这沈天金真不愧是人称少侠,危难的时候也能出手相救。
对于余县令来说,沈天金的举动也帮他减轻了不少的负担,毕竟其他村的村长也好,县城里的百姓也罢,几乎日日都是叫苦连连。
他连县衙都不敢出去,顶了些日子的确是顶不住了,他就上书给了知府,希望知府能够支援些米粮过来,缓解县里百姓的粮灾。
可知府只说了个无能为力,这事情还是要靠自己,就轻描淡写地将事情给翻了过去。
过了两日,他又接到知府的书信,原以为事情有了转圜,却没想到跟着书信一道来的这个丁状师就是为了要告沈家而来的。
“沈天沐,你有所不知。”这些事情余县令自然是没办法跟沈天沐细说,“你们若是不归案,只怕事情闹得更大!”
沈天沐的脸上带着了然的神色,“敢问余县令,事态的大小究竟应当如何判定?”
“这是知府督办的事情,我只能说这么多了。”县令摆了摆手,对着金捕头使了个眼色。
金水萧碰了一下沈天沐的胳膊,县令已经带他见过,他也该死心了。
谁知,沈天沐没动地方,对着余县令继续说道,“知府只不过一人,敢问丰天县的百姓和下属几个村的百姓,有多少呢?”
“啧。”余县令皱了皱眉,知府虽然只有一个人,可与百姓却是丝毫比不得的,“带下去,带下去!”
金水萧这回也没跟他客气,直接将他胳膊一个反拧在身后,“走吧。”
被压着半身的沈天沐最后说了一句,“余县令,若是百姓闹起事端,也不知道知府会不会袒护于你。”
说完这句,他就被金水萧压着离开了书房。
即便是沈天沐已经离开,可书房之中依旧是一片沉默。
许久,余县令才问:“师爷,如何看?”
“这事,还得县令您做主。”
“你说,这百姓真的这么容易就闹出事来吗?”
他这边烦的一个头两个大,门外很快就传来了敲门神。
“县令,公子求见!”
“又什么公子啊!”
外面的衙役顿了顿,“余佰昕余公子。”
余县令顿时变了脸色,他儿子好端端的不在书院,怎么还往回跑了。
“进来吧。”
余佰昕是三代单传,老余家的独苗,余县令虽说是个县令,可宠起儿子来也是不在话下。
想着他突然跑回来,肯定是有什么急事,即便自己现在焦头烂额,可儿子更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