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你们两个，把我搞得好狼狈。”

“漂亮姨姨，不如你跟我们一块出去玩玩吧？”柳柳见到吴氏这样，心中只想着如何能让她高兴起来。

吴氏一只手拉着柳柳，另外一只手拉着谢墨之，

“既然你们想要陪陪我，不如听我给你们讲讲谢樊生的事情，如何？”

谢墨之一愣，谢樊生是他父亲，“母亲，来了这个地方你会触景伤情，如今再提起父亲，岂不是会让你更加……”

伤心？

后面的话，谢墨之没有说出口，可眼中充满了不忍。

吴氏见他这样，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我们墨之是真的长大了，你都知道会心疼娘了。”

柳柳仰着头，看向吴氏，“漂亮姨姨，我们都不想你难过。”

“好柳柳，”吴氏也不忘爱抚了一下柳柳的小辫子，“虽然樊生已经不在了，但是想到他的时候，我怎么可能是难过的呢？我们一起度过的时光，都历历在目，都那么无忧无虑，每当想到他，我的心中都充满了力量。”

“可是，”谢墨之犹豫了一下，但他觉得，若是不趁着这个机会问出来，只怕日后更难有得到答案的机会了。

“母亲在家中从来都不曾提起父亲，我一直以为，是因为提到他会让你难过。”

“难过的是你祖母啊。”吴氏笑了笑，“对于你祖母来说，不能接受的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一个母亲，看着她的孩子来到了世上，又要送他离开这个世上，这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情啊。”

原来是因为祖母的缘故，谢墨之微微蹙眉，“母亲，想到父亲真的会让你快乐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呀？”提起谢樊生，吴氏的嘴角顿时就上扬了一个弧度，“一个很固执死板的人，想当初，他想要在小院里面种竹子，当地的庄稼人都劝他，这里并不适合种竹子，可他不听非要种。”

说起竹子的时候，大家的目光自然而然地透过窗子，就看到了外面那几跟稀疏的竹子。

“瞧，如今秃得只剩下这几根竹子。但是，在他不懈的坚持和努力之下，到底是曾经有过一片蓊郁竹林的景色。”

这是谢墨之第一次从吴氏口中听到父亲的故事，“那父亲难道没有什么优点？”

“这难道就不是他的优点吗？”吴氏笑了笑，“他虽然固执己见，但始终如一，想要做得事情若是没能达到，即便是拼尽全力也要成功，在我心中，这一直都是你父亲的优点。”

“娘，父亲做官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吗？”

虽说谢墨之对于谢樊生了解的并不多，但是他也知道，父亲是做过官的，因为他曾经见过父亲的印信。

吴氏笑着摇了摇头，“墨之，你若是想要知道这些事情，那便要早些上京赶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