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倦听着他的话,脑海里又突然闪过了昨晚折厌杀人的画面,突然不知道是该替王晰可怜,还是应该替他庆幸。
他的确是没长见识就死了,而且还死得不明不白的,可那些长了见识的人的下场也没有比他好到了哪里去。
甚至,他死的时候还算安详,也留了一句全尸。
苏倦心里想着,嘴上却不敢说出口,只得转移话题,朝折厌看去:“师兄既然昨晚就知道了这件事情,那想必已经派人调查过了,不知可有调查出什么结果?”
“虽然按照他的说法,他是入了劫楼以后才出事的,但我已经派人彻查过劫楼上下了,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与不寻常之处。”折厌说道。
“那也就是说,导致他出事的真正原因可能并不在咱们劫楼里,而是在劫楼外面?”
苏倦说完这话,自己也很快反应了过来,赶紧朝王晰追问道:“你快仔细想想,你昨天入劫楼之前都做过什么,或是可有遇见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做过什么?”王晰挠了挠头:“我昨天一整天就跟往常一样,早上起来做生意,到了晚上收摊就去赌场想玩两把,然后就被我那监长哥们叫到劫楼来了,然后……人就死了。”
“那你这一整天难道就没有遇见什么奇怪的事情吗?比如什么奇怪的客人啊?奇怪的赌友啊,奇怪的……”苏倦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更多,只得先把话停在了这里。
王晰却很快就摇了摇头:“没有,咱们这个镇子不大,也鲜少有外地人出入,即便是行脚商人,那也都是平日里眼熟的,所以不管是来往的客人还是赌场里的赌友,其实都是一个镇子里的人。
大家的关系虽然有好有坏,亲疏有别,但绝对谈不上奇怪二字。”
“那这就奇怪了啊,没有遇见奇怪的人,也没有做过奇怪的事情,那你怎么说死就死了呢?”苏倦歪着脑袋想了好一会,终于又发现了盲点似的,猛拍了一下大腿:“对了,那你可吃过什么奇怪的东西?”
“奇怪的东西?”王晰想了想:“也没有吧,我昨天的早饭是我家娘子亲手做的,普通的稀饭配咸菜,日日如此,没什么新鲜,午饭因为是在外面做生意,不方便回去,所以是我家娘子做好给我送过来的,至于晚饭……”
“晚饭怎么了?可是晚饭有问题?”见王晰犹豫,苏倦的双眼立刻就亮了起来,以为自己终于抓到了线索。
没想到王晰却很快地否认道:“也没问题,因为我昨天压根就没吃晚饭,连吃都没吃,又怎么可能会有问题呢?”
“这……”唯一的希望破灭于王晰没吃晚饭,苏倦几乎都能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
可就在她以为没希望的时候,王晰略有些不好意思的声音便再度传来:“昨天下午我岳母说她身体不舒服,我娘子便回娘家做了晚饭,我见她不在,手又痒得厉害,就提前收了摊子去赌场,打算用昨天赚的钱小赢两把。
但才进赌场没多久就遇见了我那监长哥们,听他说了那事,我又想趁机到劫楼长长见识,所以根本没玩就从赌场里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