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星樊见她问得奇怪,诧异地问:“难道不用解吗?”
尹晓婵想了想,郑重道:“我虽然不知道你身上的毒是怎么下的,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人并不想伤害你。因为这毒一旦下在人身上,就是两条命,不仅仅是你一个人受损,那下毒之人也会受损。”
宗星樊没明白,“这人图什么啊?害人害己?什么疯子能干出来这种事?我估摸着晏凌云那厮下不了这么大血本吧?”
尹晓婵似是讳莫如深,摇了摇头道:“总之,这个决定在你,你要是想解,我可以帮你解了,你要是不想……”
“想!”
宗星樊毫不含糊,斩钉截铁道。
他平生最恨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那下毒的人不管安的什么心,反正他自己没得什么好处,那还犹豫个什么?
“你帮我解吧!很难吗?”
尹晓婵道:“难倒是不难,只是需要你配合。”
“我配合!我都配合!”
“嗯,那你就收好这瓶解药,每日早晚各吃一颗,连吃七日,而且还要……”
“还要什么?”
宗星樊急切问道。
尹晓婵却脸红了,小声道:“还要忌房事……”
本来作为一个医者,她说这些都是很平常的事,可今日对着他,怎么就这么难以启齿呢?
宗星樊缓了几秒钟,才明白过来“房事”是什么意思。
挠着头道:“哦~明白明白,呵呵,放心,我一定会遵医嘱的!”
尹晓婵倒了一杯凉水,把那颗丸药让他服下,又让他找个妥善地方藏好药瓶。
宗星樊刚放好药瓶,蔻儿就推门进来上茶。
为了不引起怀疑,两人又喝了两杯茶,说了些宋嬷嬷的病情。尹晓婵最后嘱咐他,不要对任何人说起这件事,然后就告辞了。
送走尹晓婵,琼苑终于再次回归平静,此时,夜色也已经完全降临了。
宗星樊瘫倒在床上,这漫长的一天发生了很多事,这会终于能休息了。本想就这么睡吧,慧儿又端来铜盆和温水,说宋嬷嬷吩咐的,一定要让他洗漱完再睡。
宗星樊没办法,只好听话地洗手洗脸洗脚,等到一切都完毕,他刚躺床上,紫苏又敲门过来了。
“驸马,这是明日进宫赴宴要穿的礼服,您起来试试?”
宗星樊这才想起来,元宁跟他说的,明天要进宫给太后贺寿。
本来发过誓再也不跟床分开的,可是想想明天就要去21世纪最大的宫廷建筑群参观,他还是咬了咬牙从床上爬起来了。
“这衣服是元宁叫人给我做的?”
“是,这是参照五品公卿的朝服赶做的,就算哪里不合适,如今也来不及赶了。奴婢回头让人给您做更好的。”
一个驸马才五品官,在京城这王公侯爵满地跑的地方,实在是不够看的。
宗星樊有点心焦,希望明天能讨得宫里那位的欢心,将来给他捞个宰相做做也好啊!
紫苏帮宗星樊试好礼服,就打算离开,宗星樊诧异道:“怎么这就走了?不给我教点宫里的规矩什么的?万一见了太后,在人前出了丑,丢的可是你们殿下的人啊!”
驸马主动在意殿下的脸面,紫苏打心眼里高兴,不过她却道:“殿下说了,您进退有据,聪慧机敏,必不会出什么岔子,不用教什么规矩。”
宗星樊一听元宁居然夸他,还是这么好的词,一时有些飘飘然。
“她真这么说?”
紫苏见他高兴,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嘱咐他早睡,就行礼出去了。
房间里点着一根烛火,晃悠悠的,特别助眠。可是宗星樊睡了没两分钟,忽地睁开了眼睛。
元宁突然这么信任他?居然让他有点不安!
不行,得亲自找她确认一下,免得明日真出了什么事,又怪到他头上。
这么想着,宗星樊穿好衣服,开门向正房走去。
琼苑此时已经完全安静了,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自从二夫人和晏凌云被收拾了以后,琼苑的守卫就轻松多了,再也不担心有什么人来行刺或者做坏事。
元宁房里已经不再灯火通明,只在窗前点了一盏小油灯。
宗星樊估摸着她还没睡,就算睡了也没睡安稳,说几句话她应该不至于翻脸吧。
于是一面走一面在肚子里打腹稿,刚走到门口准备敲门,就听见门里传来一点异样的声音。
仔细分辨,那声音像是人声,但又不是紫苏紫菀她们,而是来自一个陌生人。
那声音还挺好听的,有点……低沉,富有磁性,就像是,嗯……
男人?
男人!
元宁房里竟然有男人!
宗星樊吓了一跳,脑子里擂鼓一般嗡嗡响,元宁怎么回事?大晚上的在房里私会男人?
宗星樊有些生气,她怎么能这样?刚当了家就开始胡来,还公然给自己戴绿帽子,真当自己不存在啊!
他气不过,抬手就想打门,好在仅存的一点理智让他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