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能打草惊蛇!
万一那人听见从后门跑了呢?万一人没跑,被自己抓住了,这一顿操作把满院子的人都喊起来,那以后自己的脸还往哪搁?
绝不能鲁莽!先缓一缓,缓一缓……
呼~宗星樊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悄悄绕到后窗下,慢慢推开了窗棂……
房间里,元宁正坐在厅上喝茶说话,对面的人突然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窗子底下有动静。
元宁起身看向昏暗的窗前,有些疑惑。
整个琼苑都是自己的人,一来是因为放心,二来也怕引起注意,因此她才没让紫苏和紫菀在外面守着。此时会有什么动静?
她向那人一指内室,随后谨慎地走向窗子。
只见窗棂已经打开了一道缝隙,看情形恰好能容一个身形通过。
难道真进来贼了?什么贼这么不开眼?
那就让他有来无回!
元宁走到墙边,一把抽出墙上挂着的青釭宝剑,剑光点点,就算光线昏暗,也能感觉到那森森寒意。
元宁正提剑在房中四下查看,忽听内室里有打斗声,紧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喊起来。
“疼!疼!疼……”
晏御风?
他怎么在里面?
元宁快步走到内室,就见床上倒着两个高大的身影,只不过一个在上,一个在下,而下面那个双手正被反剪在背后,丝毫动弹不得,不停哭疼求饶!
元宁放下手中青釭剑,看着床上那一幕,哭笑不得,忙亲自点亮室内烛火。
“快放开我!你这个混蛋!敢闯我老婆卧室,信不信我抽死你!……”
宗星樊哪怕双手被剪,嘴上也不饶人,咒骂不休,让元宁都插不上嘴。
还是他身后那人先绷不住了,哈哈大笑着起身,放开了宗星樊。
宗星樊赶紧麻溜地滚到床里面,团起一床被子围在身前当盾牌,心里直犯恶心。
真是屈辱!他一个大男人居然被另一个男人压在身.下!而且丝毫不能反抗!
“你到底是什么人!”
宗星樊一边活动手臂,一边打量那个把他压到床上的人。
那人生得极好,而且身高目测有一米九,已经不是“眉清目秀”能够形容的了,简直能够称得上龙潜凤采,姿容伟仪!
这人谁呀?居然能长这么好看!原本以为,镜子里的自己就已经够帅了,谁知跟他一比,根本不值一提,也难怪元宁会喜欢他了!
宗星樊感觉到自己的心正一寸一寸烧成死灰,可面前这男人却还在捧着肚子哈哈大笑,简直不是人!
“你你你……”
“什么我我我?你该不会以为元宁房里进了野男人吧?哈哈哈哈……”
元宁立刻斥道:“皇兄!胡说八道什么呢!”
什么?皇兄?
元宁的皇兄!那不就是自己大舅哥,那位鼎鼎大名的南温郡王!
南宫纯见宗星樊还看着他,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笑着上前拉他:“是不是没料到会突然见到本王?快下来!你我兄弟已经十年没见了!”
宗星樊下意识躲开他的手,干什么?男男授受不亲好吧?
宗星樊还在哼哼唧唧,元宁一声断喝:“本宫的床……你赶紧给我滚下来!”
一个不留神,还爆了粗口,吓得宗星樊赶忙连滚带爬下来。
才刚站稳,南宫纯上来就把他抱个满怀,两只大手在他背上拍得啪啪作响,疼得他要吐血。
“哈哈!长高不少,也结实多了!看来元宁把你照顾得不错嘛!”
宗星樊嫌弃地不行,可又不敢一把推开他,只得强忍着,打哈哈敷衍。
南宫纯却兴奋得紧,也难怪,两人相识于微时,又在十四五岁的年纪分开,再次相见,都已是娶妻生子的年纪,怎么能不感慨?
元宁瞪了两人一眼,无语极了。
这两个人只要见面,肯定啰啰嗦嗦没好事,自己却又不得不去亲自烹茶给他们喝。
她没让任何人进来伺候,就怕南温郡王夜探晏府的消息走漏出去。
“你看你来就来吧,还偷偷摸摸的,搞得人措手不及!”
宗星樊语带嗔怪。
“啊呀,怪我怪我,没办法呀,不得不瞒着点宫里。你放心,等过了明天,咱们就能光明正大地来往了!”
宗星樊点点头,又问:“你是刚回来吗?提前说一声多好,无论多晚,我都会去城外接你的!”
南宫纯感动极了,又拉着他的手道:“行,还是兄弟你够意思!这不是一来就得先去宫里报备吗?见了陛下和祖母,又给各宫娘娘们请了安,这才有空来这一趟。”
“那你这么晚来,是有什么事吗?”
南宫纯看了元宁一眼,一双晶亮的眸子瞬间黯淡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