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向二皇子也一般行了礼,二皇子笑着叫众人落座,一点架子都没有,比起大皇子可亲切多了。
“见过皇兄。”
二皇子主动向大皇子见礼。
大皇子没看他,只微微颔首,算是应了,眼光却打量南宫纯。
“纯皇兄,多年不见,风采依旧啊!”
南宫纯并未起身,只是对大皇子笑道:“维皇弟,你也一样嘛!大家彼此彼此!”
大皇子一笑,两人眼神相触,尽是外人看不懂的深意。
宗星樊有些骇然,之前他可是亲眼见到南宫纯对着二皇子很是恭敬,回话还很谨慎,可对这位明显更加威风的大皇子,却并未多在意似的,难道说他根本不怕他?还是说他们两个之间结了其他梁子?
还真让他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就在南宫纯上京的路上,离长川城还有不到一百里的一个小县城,南宫纯遭遇了埋伏。
他手下带出来的亲兵,死伤过半,他自己手臂上也受了点擦伤,所幸并无大碍,将养两天就好了。
关于那批杀手背后的人,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南宫瑾。毕竟他在东平郡的时候,南宫瑾都没放弃过刺杀他,更何况这一路上三千多里,正是绝佳的机会。
要不是有所图,南宫纯也不会甘心冒这么大险回来。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杀手的活口中有一个人说出了指使者,居然不是南宫瑾,而是他的大儿子,南宫维。
这位大皇子,生母是翊贵妃,外祖是太尉申何山,家族子弟大都是戎马出身,因此这位大皇子身上也常年浸染着金戈铁马的气质。
这次派来刺杀他的人,也都是军中的好手,只不过跟南宫纯多年来悉心培养的职业杀手比起来,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总之南宫纯见了南宫维,根本不想遮掩什么,就是赤.裸裸的不服。
他料定南宫维不敢怎么样,因为暗地里的勾当,只要别带到明面上,怎么都好说。
可万一这事被翻出来,首先太后那一关就不好过,更别说朝臣会怎么弹劾南宫维了。
到时候偷着乐的,可就是旁边使劲装亲切的那位了。
三人此时的座位正好呈一个犄角形势,眼风互相瞟来瞟去,让下面坐着的几位,心里也都在打鼓。
宗星樊自知不是这几位大佬的对手,只好埋头抠手指。
不得不说,原主这双手指节修长,骨肉均匀,看起来甚是养眼,摸起来也是Q弹。如果弹起琵琶来,那绝对是把“好手”。
正在想今晚回去拿自己的“吉他”练哪首歌时,太后终于出场了。
大殿周围早早“埋伏好”的乐师忙奏起雅乐,悦耳动听的乐声瞬间冲淡了席间剑拔弩张的氛围。
李太后身穿一套赭红色松鹤延年纹礼服,两只手边各扶着一个仙女般美丽的女子——一个是元宁长公主,一个是睿亲王府的梳毓郡主,三人一出来,就好像传说中的王母下凡。
众人忙起身见礼,山呼“千岁千岁千千岁”。
李太后在最上面的座位上坐定,见台阶下一溜儿水葱似的站了两排年轻男女,脸上立刻笑开了花。
“这么多年轻孩子都来了,可太好了!”
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大殿上的座位安排,两边正好是按“已婚”和“未婚”分开坐的,李太后很是满意。
“后宫各位娘娘们都给哀家行过礼了,哀家让她们在后面摆宴,咱们且在这里乐咱们的!孩子们不要拘谨,来到哀家这寿康宫,就当到自己家一样!且玩且乐吧!”
李太后笑眯眯说完这句话,就吩咐开宴了。
宗星樊原本以为元宁能回来自己身边,谁知李太后直接把元宁和梳毓郡主留下了,叫她们俩坐到自己旁边,不用回自己席面上了。
宗星樊有点失落,可又没办法,只好专心歌舞。
宴会的开场必然是一曲歌舞。身穿薄纱的宫女跳的确实挺不错的,可以称得上是“翩若惊鸿,矫若游龙”。
可落在宗星樊眼里,就是专业有余,美感不足了。
一句话,太不带感了。
在这样的场合,必定得是少女时代或者B.LACKPINK来上一曲呀,那才是绝对吸睛,绝对热辣,绝对引爆全场啊!
可惜以太后和众人的品味,估计也欣赏不来吧!
唉!可惜可惜!
元宁低头喝了一口茶,抬头就看见,自家那位驸马正双手支着下巴,神情百无聊赖,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