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想打趣两句,却瞥见晏春优红扑扑的小脸,正带着无限崇敬的神情望着宝韵,顿时脑子里嗡地一声响,自己脸都绿了。
这小丫头莫不是迷上这位“男装大佬”了吧?
“喂,妹子!你怎么不去上房吃饭啊!跑这干嘛来了?还亲手喂她吃鸡腿?”
晏春优头也不回,只盯着床上的宝韵看,还小心翼翼拿手帕给她擦了擦嘴角。
“这位小公子不顾危险,救了哥哥你,我这做妹妹的,当然要来道谢啊!他受了这么重的伤,没人伺候怎么行呢?”
说罢接着喂。
而床上那个丝毫没觉出来哪里不对劲,只知道张着大口美滋滋地大嚼特嚼。
宗星樊一个头两个大,这俩一个傻一个呆,能凑一起也是没谁了!
“你你你给我起来!要喂也是我来喂!”
宗星樊一把拉起晏春优,将她挤到一边去。
晏春优举着鸡腿,噘嘴不满。
“哎呀哥,你去吃饭吧!这里有我就行了!你一个大男人,懂什么照顾人啊!”
说着又来抢椅子。
宗星樊不给她机会,几下就把人推到了门外。
“我吃过了,父亲正等你吃呢!快去吧!别让他生气!”
说罢干脆果断地关上了门。
晏春优在外面气得皱眉,又不好直接砸门,只好跺了跺脚,转身走了。
屋里的宝韵一脸哀怨,那么好吃的鸡腿,好端端的怎么就不让吃了!嘴里弱弱叫着:“晏小姐,你回来呀!”
宗星樊皱眉来到她面前,质问道:“尹大夫走的时候交代你什么了?”
宝韵垂眸想了想,老实答道:“她让我五天内不要下床,一个月内不要运功,半年内不要跟人动手,还有一年内不要……”
宗星樊不等她说完,一指头戳向她额头。
“这些你记得倒是一个字不差,可为什么偏偏就忘记‘三日内忌食荤腥’呢?说你只知道吃还不承认!”
宝韵一怔,好像确实有这么一条,她现在吃的药与荤腥相忌,不过却被她给选择性忽视了。
宗星樊嫌弃地瞪她一眼,又道:“还有啊,晏春优是我妹妹,我没告诉她你的真实身份是为了你好,但是你不能仗着自己长得好看就勾.引她吧!难道你真好蕾.丝这口?”
宝韵眨眨眼,不懂就问:“‘蕾.丝’是什么啊?”
“是……你个头啊!一个两个的,呆死你们算了!”
宗星樊气得用手咣咣砸自己脑门。面对这两个十几岁的孩子,他又不能说太明白,只能把这种可能掐死在萌芽里了。
“打今儿起,我不让春优来了,让凌尘来照顾你,正好你们两个都是病秧子,凑一起探讨一下病情,也算互惠互利吧!”
宝韵一双大眼睛无神地盯着房顶,满脸写着生无可恋,对他的安排无动于衷。
三天不能吃肉,只能吃素啊!这是什么人间炼狱啊!
最无辜的其实应该是晏凌尘,不明白自己堂堂晏府三少爷,还是个病人,怎么就被安排到了琼苑这间小小的厢房,被迫来照顾一个他从未见过面的小公子。
不仅如此,还要给他念书解闷,喂他吃饭……不得不感慨,某些人有权力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啊!
与此同时,刑部大牢里,一个身着囚衣、蓬头垢面的囚犯刚刚被人用一瓢冷水浇醒。
他艰难抬起头,背上瞬间传来火辣辣的钻心疼痛。那是刑部大牢过堂前,一百杀威棍的威力。
“周亭,你认罪吗?”
周亭抬起眼皮,看清了坐在堂上的那个人,正是自己的昔日同僚。
“我……我不知道……”
啪的一声惊堂木响,像凭空在室内炸开一个暴雷。
“周亭,同事一场,我劝你还是快些招了吧!你也知道我们刑部的手段,没人能挨过两天的。到底是谁指使你的?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如此我也好交差,你也能少受些皮肉之苦啊!”
周亭艰难地张了张嘴,想起之前梁继臣给他传来的书信。
“我没什么好说的……”
堂上那人脸现失望,目光暗了一暗,叹口气道:“既如此,那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