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琛舟也在旁边帮腔:“是!傅公子躲闪的这几下颇有章法,而且下盘很稳啊!步子也临危不乱,改日真想找他切磋一下!”
“诶,你跟他熟吗?”
“啊?不熟。”
“哦,我也是。”
“呵呵……”
俩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随后又马上转头观战。
只见随着二人缠斗越来越紧,先前的包围圈也越来越大。
申少戈累得气喘吁吁,却始终砍不着傅清秋,急得满头大汗,气得像头牛似的咆哮起来。
“嘿,这申少戈可真笨呐!”
“嗯,以他的体型来看,那行动确实有些不便。”
“唉,我要是他,今天就直接社死了!”
“哈,是挺没脸见人的。”
“诶,你居然听得懂我说话?”
“就,一点点吧。”
“嚯,知己呀!”
“诶,驸马,我可当真了!”
两人看着别人的热闹,你一句我一句,聊得那是相当投机。
不过却有人听不下去了。
车里的元宁冷不丁问道:“你们两个说够了吗?晓婵呢?到底怎么样了?”
宗星樊这才想起还有正事没办,忙在人群里寻找尹晓婵的白衣身影。
见她不知什么时候,居然又回到那地上躺着的流民身边,一边关.注着战局,一边忙着给他扎针诊治。
在这种危急时刻,她居然还在管别人的安危,不顾自己死活,可真是个名副其实的痴人!
宗星樊拍了拍徐琛舟,示意他跟自己一起过去。
此时申少戈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连刀都快抡不动了。而傅清秋却仍负手而立,显得悠闲得很。
这就更气人了。
申少戈嚷道:“傅清秋!你、你、你这厮,给爷等着!爷、爷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你跟你家那个死老头儿……”
傅清秋看他的时候,眼睛眯得更厉害,简直看不起他到家了!
“傅某倒要看看,你能把我们父子怎么样!”
说罢趁申少戈脚步虚浮,一记利落的扫堂腿,让他结结实实栽了个大马趴!
申少戈爬了很久都没爬起来,最后还是那四个兵士上来,好容易才把他给扶起来。
周围百姓越聚越多,都指着他看西洋景儿似的说着笑着。
宗星樊在一边看着都替他脸红。
啧啧,这就是一代名将家的不肖子啊!可真令父辈蒙羞!
申少戈哪受过这等屈辱,爬起来就大吼一声:“都、都给爷起开!爷今儿要杀了他们、他们这对狗男女!”
说罢发一声喊,也不看身边都是谁,举刀便砍,险些误伤旁人,竟是急红了眼!
众人忙散开,都以为他又是冲傅清秋去的,谁知他却步子一顿,打个旋儿冲另一边的尹晓婵冲了过去!
尹晓婵没料到他会突然向自己杀过来,一向淡定的小脸也白了几分,紧张地咬着下唇,小小的粉唇透着一片血红。
宗星樊心中大急,都怪自己只顾着看热闹,竟忘了先捞人!
眼看那明晃晃的钢刀就要砍下来,尹晓婵竟是不闪不避,索性把眼睛一闭,竟是死也要护着身后那个躺着的病号!
她心里清楚,如果自己闪开了,那人一定活不成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条马鞭倏地从斜刺里窜出来,闪电般卷住那柄钢刀,随后望空一带,钢刀立时脱手而飞!
而申少戈则被人从后面抓住了背心,随后肥重的身子被高高地抛了起来,几乎与城隍庙二层房顶平齐,紧接着便是重重的一声闷响。
申少戈非常不幸,恰好掉在了附近的一个泥坑里,瞬间红猪变泥猪!
众人眼见他再爬不起来了,哄地一声鼓掌叫好,都为尹晓婵死里逃生而感到高兴。
宗星樊在人群里吓出了一身冷汗,这才意识到,要不是刚才徐琛舟出手卷走了钢刀,后果可真不堪设想。
而把申少戈丢上天的那个人,自然就是傅清秋了。
他不疾不徐走到尹晓婵面前,见她仍然全身僵硬不敢动弹,眼睛还紧闭着没有睁开,只有睫毛在不住颤抖。
饶是她再镇定,还是暴露出了内心深处的恐惧。
“你为什么不躲?”
尹晓婵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面前如玉的公子在对自己说话,声音清亮如秋蝉。
“我不能。”
尹晓婵说罢,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病号,那人手臂上扎了银针,脸色已经渐渐由白转红了,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
随后身子一软,跌在了面前人的怀里。